出了人民市场,唐植桐发现颳起了北风,凉爽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
但他此时无暇顾及,先找了个背人的地儿把衣服收进空间,並在里面对其进行了一番加工,將里面的陈年皮屑、蟎虫、尘土、跳蚤、虱子全都薅出来,然后准备两个麻袋,一个用来装玉米,一个用来套娃。
用袄裤將装玉米的麻袋裹住,一同装进另一个麻袋中,最后扎紧口。
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一摸还挺软和,这样能最大可能的减少別人识別出粮食的概率。
由於心里还惦记著早上被扔在自家门口的女婴,唐植桐忙完这一切哪都没去,骑上自行车径直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唐植桐老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与此同时,邮电学院男生三舍,谷漫苍正在给同学理髮。
学院里已经有院系考完了期末考试,这两天陆续有学生离校,谷漫苍昨天就收拾好了自己回家的行囊,就等著明天扛上唐植桐给准备的粮食回家了,可他突然发现俩人没说在哪交接粮食!
谷漫苍左等右等,等不来唐植桐的人,只能给他往单位打了个电话,那边却说唐科长外出了,等他回来再给回电话。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
谷漫苍不敢错过电话,索性直接出了摊儿,一边给同学们免费理髮,一边等著宿管那边的电话响起。
等啊等,每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谷漫苍的手都会哆嗦一下,推子不在头上还好,一旦推子在头上,谷漫苍的这一哆嗦都会伴隨著理髮同学的惨叫。
夹毛的那种感觉不亚於用蜜蜡褪毛,谁遭受过谁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每当此时,谷漫苍都会忙不叠的跟同学道歉,但下次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会下意识的哆嗦,无它,只因为这些粮食对他家来说太重要了。
又一次电话铃响起,谷漫苍手中的推子正好没有落下,成功避免了一次惨叫。
“小谷,电话。”宿管大爷接起电话听了一声,探出头来朝谷漫苍招手。
“来了!”谷漫苍喜出望外,放下手里的推子和梳子就跑了过去,都没来得及连跟理了一半头髮的同学打声招呼。
接完电话,谷漫苍的心终於踏实了,掏钱付电话费的时候,却被宿管大爷拦下了:“行了,不收你钱,白让你帮我理那么多次发,这回我请。”
谷漫苍在三舍免费理髮时间长了,宿管大爷对他很熟悉,並在他手底下理过好几次发。
追求形象的大学生在乎髮型,宿管大爷可不在乎。
甭管是谁,谷漫苍一律不收费,宿管大爷对这种吃苦耐劳、踏实肯乾的学生印象尤其好,若是自己有闺女的话,说不准还会招他做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