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马禅师余光扫视季明,肥脸上隐隐露出凶相,再看那法闻禅房,就像是口中的肉被分去一半。
季明下意识的在袖中握住白骨攒心珠,他感觉到了身边禅师的恶意,自己应是顺带被记恨上了。
「好。」虎马禅师肉痛的拿出一盒符钱,一盒贝珠,说道:「此为谢罪之礼,请兄弟代为说和。」
「一定,放心。」
季明从禅师手中将两个盒子抽出。
当晚,在回到住处,他将那两个盒子打开,那一盒颗粒小,且不圆润的贝珠让见惯好珠子的季明大皱眉头。
倒是那一盒符钱,让季明挨个数了一下,一共三百大枚。
以如今一套甲马符(十张)六十符钱,一件法器(无灵性)四百到八百符钱不等的行情来看,这三百符钱再加一盒品质不佳的贝珠,对于一个散人也算是出血了。
季明又翻出那法闻所赠的一百符钱,六颗圆润贝珠,这是其所谓的求教之资。
季明刚才细数一下,殿中散人左道不下十个,也就是说法闻起码散出去千枚符钱,近百颗好珠。
好家伙,虎马禅师拿出符钱三百都要肉疼,法闻僧前后已经散去千枚,往后估计还要继续散财,真不知其有多少家底可供挥霍。
难怪那碧眼女道连逃跑都不顾,也要去行那肉身布施之事。
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如若同那碧眼女道谈得融洽,这两盒谢罪礼或可不必付出。
坐在榻上,季明入定修行,顶上三气悬于一线,缓缓升起,体内精气在身后身前的任督二脉中循环往复。
每过一圈,头顶上的精气神三个气团都更壮大一分,也更凝实一分。
要想炼出一丝炁气以抵达链气二境中,如此小周天任督循环便要日日修持,靠水磨工夫致使功行圆满。
行功至半夜,爪中的一颗贝珠已失了光泽,表明内里的灵机已全数被吸纳,成为周天行功的养料。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啊!」
季明叹了一声,他手中贝珠的存货的确不多了,如果服饮老道的羽散,那他逆练妖变又势必严重。
他明白自己早晚得面对逆练中的困难,但那得是在道民考取之后,链气有成之时,现在还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