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饶有兴致的翻阅着经卷,他知道那等推杯换盏,鱼龙混杂之所,历来都是情报桩子潜藏之地,这些对话也不知转了几手。
「当年张霄元一家迁至赭熊州,在太平山下的一个小县落户。
这张霄元得益于其父与张修的关系,在一番打点之下入了张家族峰上学道。
不过老爷您也知道,似这等张家、钱家之类的,基本都是靠祖荫祖产过活的,逢高踩低,狗眼看人那已是族中常态。
张霄元每日在那族峰之上,尽是听着族中子弟的差遣,全被当成小厮一般,哪里能够定心修行。
偏偏这张霄元又是个愚孝的,每日回家都是报喜不报忧,几年下来道行未长,身子骨倒是轻了三分,故而被其母强令退学。
这事在当年闹了不小风波,算是扯了张家的一块遮羞布。」
「我父.那张修不是同其父亲近,他难道便这样对张霄元的事情坐视不理?」
「张修,也是张家嫡传三子,当年被称作『花三爷』,虽有几分待人接物的本事,但身上纨绔子弟的毛病一样不少,尤其是在滥情这一点。
他虽同张霄元的父亲有些交情,但也只是交情而已,未曾真正的放在心上。」
「嗯!」
季明点了点头。
他只在蜈蚣精那一世同这张修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还没感觉,现在一想,此世生母乔姑乃是岭中示巴土人少女,何故同一道人厮混一处,怕是其中跟张修滥情浪子的一面脱不了干系。
从鼠四的言语中,季明也听出些话外之音。
鼠四知道张修乃他生父,在同张霄元斗法时,对方已是道明这一点。
不过在鼠四的言语中直呼张修的名讳,未有因其为老爷生父,而刻意表现出一点尊重,这似乎在向他暗示着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