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面带笑容,掐诀在前,施礼道:「贫道灵虚子,眼下正在谷禾州中修行,一路上云游至此,见识岭中风土,却是叨扰谢姑娘了。」
他透露自己的真名,自然是因为稍后面见铁背姑,谎言很容易被戳破。
「相逢即是缘,何来叨扰。」
听到季明的来历,谢春池面上笑意更盛几分,道:「听说在二十多年前,咱们盘岵弟子还能在道土行走,现在却被困在这穷山恶水里。
灵虚道长既在谷禾州,定是有名望的,不知奴奴若去拜访,是否有碍道长名声。」
「哈哈~」季明摇头笑道:「我素来讨厌繁文缛节,更不喜歧视旁门,大家具是一般修士,同在三天之下,何必以根底出身区分三六九等。」
这言论一出,季明明显感觉到张心梅,还有熊空儿投来惊讶的眼神。
入得洞中,处处可见玉壁,光可照人,立足之处,乃是一块块琉璃水晶砖,透过大面积的晶砖,还能见到下面的游鱼,真是长了见识。
再往前去,可见一面照壁,乃隔绝内外之用。
壁座巧琢花纹,壁身翠玉削成,上有松下盘蜈图,且有题诗一首,壁顶则是滴水琉璃瓦檐的造式,在照壁之后有一颗棵矮松探出。
绕过照壁,可见一条向上的玉阶,阶上有一黑沉沉的铁桥,跨过不知从何处而发的河流,通向一座金玉楼内。
站在桥上,见下面寒涛阵阵,浪花飞舞,银鱼飞跃,闪起一片片的银光,季明顿时觉得自家漱石洞内的陈设造景,过于寒酸了一些。
铁桥有六七丈长,抵于金玉楼前。
在桥上走到一半,季明忽然脚步一停,蹲了下来,掌贴于桥上,「这一座大桥竟是蜈蚣虫蜕!」
谢春雨见道长这般惊讶,掩嘴笑道:「这是我母亲所蜕下的,本是要给我炼成个宝甲,我嫌它太丑,便让母亲安在这里,当个桥梁来用,倒别有一番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