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真陶华叟正在吞吐毒阳火气,忽觉身下传来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哀鸣。
整座熏土窟连同周遭百里山峦,空间猛地向内凝实,窟内奔流的火气瞬间停滞,好似被一股宏大、冰冷的法力给强行驯服。
窟外天空,无形壁垒如天倾般压下,壁垒之内,南荒天腾山依旧,而在壁垒之外,已经不大能看清,只能看清一个巨大【贰】,贴伏在无形壁垒之上。
「谁在封山?」
陶华叟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火玉葫芦「啪嗒」坠地。
他这个在夹缝中求存的散真,此刻只觉头大如斗。
他不明白自己为了避开天南大劫,这才花费了小半副的身家,于天腾山上疏通关系,在此打造了这赖以存身的洞窟,怎幺又撞见了这等事情。
这封山壁垒怎幺看都不像是天降奇遇,显然一场风暴将在这里刮起。
落银湖砥柱岩外,丁如意正在率队巡弋,忽觉足下寒波骤然凝固,并非凝霜结冰,而是整片水域连同湖下地层中蕴含的戊土精气,都陷入一种的死寂。
他擡头一看,只见天河上坛数百余里的区域,天空被一层稀薄却坚韧无比的琉璃清光笼罩,光膜上星斗虚影流转不息,一个【壹】字烙在清光中。
丁如意心头剧震,一股寒意从尾椎直冲顶门。
「师傅!」
他在顶上一抚,护持元神的宁殊宝珠悬顶。
他有一种预感,本就是战事激烈的上坛防区,从此更将是沦为血肉磨盘。
这是比当年二战惨烈数倍的战事,纵观天南以往历史,或许只有在大夏末年中,由中兴祖师乌灵老祖亲自发动的那场「玄光戮斑之夜」可以媲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