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敏感的时期中,刘安这种流露出的客气和感谢,实在是要命一样。
三人继续在小径上走着,不过这次上官云仿佛负重前行似的,慢了另外二人半步,全无先前的随意自在。
温道玉继续说着话,对着刘安说道:「如果上官家不是立此大功,又有你力劝于我,我何以向他这种蠢人透露内阁之事,现在和我们一道来的,应该是更好掌控,也更为适合的钱家之人。」
在麟马的背上,刘安的视线眺望于远方,脸色露出一种让温道玉似懂非懂的神色。
「温师弟,人心不是神通和暴力,亦或者恐惧可以聚拢的,我作为离朱的亲传弟子,在这样的时候不顾师傅的感受,同你站在一起,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
可我依然这幺做,就因为你向我转达的那句话,那句灵虚小圣的话。
这句话使我更加坚信,在他的带领之下,太平山可以延续陆掌教打下基业,甚至更加辉煌,因此我现在做出的小小牺牲,都可以化作来日山门大兴的部分资粮。」
说着,刘安看向微微出神的温道玉,柔声道:「师弟,可还记得那番话。」
「当一群背景、观念高度相似的人在一起决策时,他们会倾向于追求和谐与共识,而不是批判性地评估所有可能的选择,由此异议会被下意识地压制,不同意见被视为对群体凝聚力的绝对威胁,这会导致一系列的恶果。」
温道玉重复那番话,说道。
「是啊,这句话如此浅白,却饱含着真正的道理。」
刘安一副品味香茗一样的表情,道:「要我说灵虚子那样以霸道着称的人,在今时今日还能有这样的清醒和认知,这实在是相当矛盾,叫人匪夷所思。」
「并不矛盾。」
温道玉摇头说道:「当你真正和他共事,就能明白他从始至今都很.协调,十分的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