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两个完美主义者的互相解绑
深秋的燕京夜风已带刀削般的寒意,与觅园单位宿舍门口暖橘灯笼的柔光形成鲜明对比。
吴楚之搂着肩头微微颤抖的秦莞,快步穿过庭院上楼。
刚关上厚重的入户门,将喧嚣与寒冷彻底隔绝,玄关那盏造型简约的壁灯散发出微的光晕,
勾勒出秦莞被风吹得微红的面颊上难以抑制的飞扬神采。
「楚楚,我今天真的好开心秦莞的声音带着一丝未曾平复的悸动,尾音消失在吴楚之骤然覆盖下来的唇齿之间。
她的双臂攀上他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穿过他后脑勺被风吹得微乱的短发,热烈地回应着。
这个吻来得汹涌而急切,带着从室外一路累积的灼热温度和他们之间无需言说的浓烈爱意。
呢子大衣、围币、西装外套··
一件件承载着寒意的衣物被随手剥离,如同褪去白日的盔甲,凌乱地遗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无声诉说着主人的迫不及待。
纠缠着从玄关移动到客厅中央,吴楚之托着她的腰臀,轻而易举地将人抱起,秦莞的双腿本能地环住他精瘦的腰身。
两人没有停歇,在热吻的间隙里,凭着对空间的高度熟悉,跌跌撞撞地向主卧的浴室移动。
昂贵的定制西装与柔软的高领羊绒衫交织在一起,被踢到波斯地毯的一角,无人理会。
氮氩水汽很快弥漫了磨砂玻璃门内的世界。
强劲的花酒喷涌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两人身上的寒意,也模糊了彼此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停歇。
吴楚之用宽大的浴巾将浑身发软的秦莞仔细裹好,又胡乱擦了擦自己滴水的头发,才将她抱回那张宽大柔软的欧式四柱床上。
暖黄色的床头灯映照着被翻红浪的凌乱床铺,也柔和了她如桃花初绽般妍丽的面容。
她慵懒地蜷伏在羽绒枕上,墨黑的长发半湿,铺散在枕畔,眼睛如浸了水的黑曜石,水汪汪地凝望着正俯身为她整理被角的男人。
吴楚之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结实的手臂立刻将这朵诱人的桃花揽入怀中,严丝合缝地贴合。
他的手掌带着不满足的慵懒在她曲线玲珑的腰臀处流连,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着丝滑睡裙下细腻的肌肤,惹得秦莞身体轻轻一颤。
「嗯?」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带着满足和娇嗔的鼻音,手指在他光裸的胸肌上画着圈,
「还闹?坏楚楚——」
「开心吗?」
「开心!」
「开心就对了,」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散发着馨香的颈窝,声音低沉带着事后的沙哑磁性,大手包裹住她肩头,不安分的向下滑了滑,坏心眼地捏了捏,
「我的莞莞,就得一辈子这幺开心下去。」
秦莞扭身想躲开他不知足的贱爪子,
「哼!说得轻巧,你这坏蛋的开心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可以分担—」
她语带幽怨,眼波流转间却并无多少指责,更多是无可奈何的甜蜜负担。
吴楚之低笑起来,胸腔震动,连带着秦莞也感受到那份促狭的愉悦。
他非但没停手,反而更放肆了些,埋首在她肩窝啃了一口才闷笑着回答,
「秦理事长这话说的,要是就你一个,你真吃得消?别口是心非了。」
一股红霞腾地从秦莞的脖子蔓延到耳根,她没好气地在那只作恶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死变态!还不都怪你!」
话虽这幺说,她内心却是一片澄明。
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这头精力过剩的人形凶兽是怎幺养成的。
从小被小舅楚天舒这个顶级兵王当新兵蛋子操练的童子功,底子打得无比牢固。
再加上自己老妈提供的便利·
本来是给呼吸系统有问题的孔昊解决问题,顺带带上他们两个,动不动就带去找名医调理身体、煲各种功效显着的温补药膳。
她妈的初衷是让他们身体强健无病无灾,没想到对吴楚之而言,结合楚天舒的操练,竟无意中精准复刻了古人「穷文富武」中「富练武」的一切核心要素。
而这货,偏偏还是个根骨上佳,且极其自律,生生把高强度锻链刻进骨子里的怪物,刮风下雨、天寒地冻,雷打不动。
再加上现在下面那些「侯臣」如伍陆军、路振宇等投其所好,又带着点讨好地搜罗各种顶级滋补品:长白山的野山参、顶格的海马鹿茸、整箱的虫草.—像不要钱似的送。
还有雄小鸽、杨翊这些「狐朋狗友」,时不时弄点市面上罕见的虎骨酒、三鞭酒至于家里.
秦莞脸颊更烫了。
姜素素那丫头,似乎觉得她那小吴学弟在「为国为民」耗尽心力,生怕他亏空,总变着法儿煲些「十全大补牛骨汤」、「巴戟杜仲羊肉煲」之类的汤汤水水,悄咪咪地给她楚楚哥进补"
好吧,秦莞必须承认,她自己其实也爱干这事。
看着他处理庞大集团事务,应对惊心动魄的商场博弈甚至枪林弹雨,基金会、家庭琐事也占去他不少心神,她也心疼得紧,怕他亏着累着。
自家厨房的药膳砂锅从没冷过,当归黄芪乌鸡、虫草花炖乳鸽总是变着花样炖给他吃。
恨不得把这头猛兽养得更加—..龙精虎猛?
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助约为虐?
就在她思绪翻飞,为自己这矛盾的心态感到哭笑不得时「嗯?!」
秦莞惊得身子一缩,旋即面红耳赤地侧身回瞪他,「同学,我劝你安分点!」
她薄嗔着。
却媚眼如丝,不仅没什幺威力,反而在吴楚之眼里是一种邀请。
「这才哪到哪?」
臭楚楚!明天早上我还有正事的!
莞玥基金会那边有三个重要项目评审会要主持,教育集团的学前教育资源调配方案也得我签字。
楚楚!不是闹着玩的!我明天真有正事!」
「下午再说,明天你睡个懒觉。」
吴楚之说得斩钉截铁,气息更重地喷在她敏感的耳后,另一只手已经试图掀开她的睡裙下摆,
「有什幺正事能比给莞莞分忧解难、为国家民族大计添砖加瓦、开枝散叶繁衍人口更重要?
我说了,天大地大莞莞最大!
项目明天审后天审都一样,儿子女儿可是时不我待·
他的歪理一套一套。
秦莞被他这番胡说八道又带着点歪理的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身体被他撩拨得发软,但理智尚存,无奈地挣扎着,
「可是别闹唔—小月牙儿那边呢?我要是真、真立刻怀上了,你怎幺跟她家里交代?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
萧玥珈及其家庭的存在始终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现实考量。
「交代啥交代的?」
吴楚之含糊地吮吻着她的锁骨,试图用行动打断她的逻辑,
「没啥好交代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咱们的百年大计基础夯实了再说—」
「臭楚楚!!!不行!!!」
秦莞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优势和娴熟的撩拨下显得徒劳无功。
最终防线终告失守。
「乖,趴好!」
「才不要!我要骑马马!」
世界重归平静。
留下的是慵懒到骨子里的疲惫与灵魂仿佛交融后的澄澈宁静。
吴楚之的手掌依旧搭在她光裸的背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抚着,如同安抚一只足的猫儿。
窗外的月光透过未完全拉拢的窗帘缝隙,斜斜地投在地板上,切割出一小片清冷的光域。
屋内只剩床头灯那一点点暖黄的光晕,勾勒着他们亲密的剪影。
那道狭窄的光带在地板上缓慢移动,是时间无形脚步的见证者。
远处隐隐传来的城市底噪或许是末班公交驶过柏油路的低沉摩擦,或许是无轨电车滑过线缆的轻微喻鸣此刻都被这厚厚的双层玻璃窗过滤掉了大部分声浪,只余下极细微的、几乎要融入寂静本身的背景音。
室内外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被冬夜寒气统治的广家都市,另一个则是被体温、呼吸和他们共有的气息温柔包裹的方寸巢穴。
暖黄的灯光像一层柔和的罩子,将他们与外界隔开,灯光下的空气仿佛也凝滞了,浮动着细微尘埃的影子,一切声响都被放大。
枕边人悠长而略显疲惫的呼吸声,棉絮受压时几不可闻的沙沙声,甚至是他自己胸腔内心脏缓慢而有力的回响这种极致的宁静,如同风暴过后的港湾,带着劫后余生的慵懒与满足。
短暂的沉默后,吴楚之低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许多,
「最近有什幺特别为难的地方吗?基金会?教育集团那边?
一他了解她,再累再难,她在他面前也总是报喜不报忧,
只有在真正放松的私人时刻,才会偶尔流露一丝脆弱或犹豫。
秦莞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肌上画着小小的圈。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倒也没那幺严重,为难谈不上-就是·..」
她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
「事情太多了,总觉得做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