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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自己生日时的模样,闪过吴楚之温暖的笑容,闪过在秦莞位置时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闪过叶小米、姜素素、刘蒙蒙、王冰冰——

最重要的是,闪过吴楚之夹在其中的痛苦和可能的疏离。

是啊,换做是她,她该怎幺办?

不顾一切地独占一天,享受独一无二的宠爱,将那男人的心和注意力全部聚焦在自己身上?

在心底深处,她渴望如此。

但那样做的后果呢?

她能承受众姐妹隔阁加深的目光吗?

能承受那个男人强颜欢笑之下可能产生的压力或·离心吗?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

风卷起地上的细雪,打着旋儿最终,萧玥珈所有的倔强似乎都被这声「你呢?」抽走了力气。

她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目光转向已经冻得灰白的湖面,眼神变得幽深,幽幽地,用极轻极淡,几乎被风吹散的声音低语,

「好吧——我也会这·做———但是—

她霍然转过头,重新迎上秦莞的目光,那眼神变得无比认真,甚至有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坦诚,

「秦小莞,我承认,换做我,权衡利弊,我也会选择把这一天变成『我们」的日子。但是,

她加重了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会很委屈!非常!非常!委屈!最后——最后我可能控制不住,会去找他闹!会把那份委屈狠狠地发泄出来!」

这不是示弱,更像是对某种无法改变的事实下的自我剖析和情绪宣泄。

秦莞听完,精致的脸上没有什幺惊讶,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答案。

她只是略微歪了歪头,嘴角甚至扯出了一个几乎算得上轻松的笑容,耸了耸肩膀,「我也委屈啊。」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有点冷」

萧玥珈愣住了,她预想过秦莞的义正言辞,预想过她的默默承受,却没想到是这般直接的承认,像承认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

原来,委屈是共通的?

只是被掩饰的方式不同?

「但是—」

秦莞的目光越过萧玥珈,投向远处岸边的垂柳枯枝,声音清晰了起来,带着一种穿透现实迷雾的力量,

「抛开这些情绪不说,萧玥珈,我问你个实际点的问题。」

她将目光拉回,牢牢锁住萧玥珈,「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立场和能力,我能赶得走你们吗?包括你,小月牙儿?」

这问题,太直接,太赤裸。

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直指她们之间最本质的关系一一围绕那个男人展开的残酷竞争。

萧玥珈的心猛地一紧。

她几乎是本能地收起了所有情绪波动,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冷静,迅速进入了战略分析的思维模式。

桃花眼底闪烁着极其锐利的光芒,脑海里飞快地评估着各种信息:秦莞在吴楚之心目中不可撼动的特殊地位(青梅竹马、正牌女友/未婚妻)、吴家父母的认可、她自身迅速展现出的能力(公司文件、立规矩、生日组织)、吴楚之当前志得意满、地位稳固的时机她认真思索着,片刻后,开了口,「好吧,我必须承认,站在你的位置上-很难。」

她看着秦莞,极其客观地给出了答案,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但是,」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自信和锋芒,「并不是完全做不到的。

秦莞,现在,此刻,是你动手『清理」的最好时机。

臭哥哥声望正隆,没人会为几个『红颜知己」跟他反目。

而你自己·.」

她上下打量了秦莞一眼,有敬佩也有忌惮,「你不再只是依附他的秦小莞。

你能把生日宴办得滴水不漏让大家开心,能不动声色地在公司宣示主权稳住局势,说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和手段。

最重要的是,此刻,相对于我们,你的名声正是鼎盛的时刻。

但是,如果再等下去———

她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意,「让我的势力在公司、在他周围继续扎根、蔓延、生长,等你再想动手时,阻力会大得多,代价也沉重得多。

那个时候,别说赶走我们,你想独善其身恐怕都困难重重。」

分析冷静而残酷,精确地点出了双方所处的时间窗口期和力量对比。

秦莞听完,脸上竟浮现出一个更大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被戳穿的愤怒或紧张,反而带着一丝—·欣慰?

像是棋逢对手的确认。

「赶走你们,」

秦莞接下了萧玥珈的话,语气依旧是平静的,但眼神却忽然变得幽深无比,「那他呢?他会痛苦吗?」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能否赶走」更致命。

萧玥珈脸上那份精明的分析神情瞬间凝固,随即像破碎的瓷器般瓦解。

所有硬撑起来的冷静、客观、甚至那点隐隐的挑战,在「他会痛苦吗」这五个字面前,不堪一击地消融了。

痛苦?

何止痛苦?

她知道那男人的心有多大,情有多重。

若秦莞真下狼心、真能成功驱逐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尤其是根基已深的叶小米或者她自己,那对他来说,恐怕是撕心裂肺的崩塌。

不仅仅是失去爱人的痛,更可能动摇他对自身、对这份多角关系承载力的信念。

那痛苦,足以毁掉他眼中的光,

萧玥珈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更深层次的无奈。

她什幺也没说,只是缓缓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个字也无需多言,一个动作足以道尽一切。

秦莞那句轻飘飘的反问,砸在她们共同爱着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沉重地砸在她们各自的心口。

「所以,」

秦莞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轻和,甚至还带着一点点若有似无的尾音,「换做是你,你怎幺办?」她把萧玥珈之前质问她的问题,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萧玥珈:「..."

又一次的沉默降临。

这一次的沉默,不再是初时的试探或剑拔弩张的对峙,而是一种沉重的、近乎室息的静默。

两人翻站在了对方抛出的终极困境前。

赶走对方阵营,可能失去他;接受现求,委屈自己且未来挑战更大。

该如何选择?

答案似乎已在心中,只是那答案过于沉重,过于无奈,竟让人一时找不到说出口的词句。

寒风依旧漂冽。

她们没有继续之前的争论,也不再说话,仿佛达成了一种无言的休战求态,只是并肩沿着湖边,更加缓慢地走着。

冰面上滑冰少年的嬉闹声隐隐传来,搞得这个角落更加寂静。

每一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翻搞得格外清晰,像是某种倒计时,也像是两颗样被爱牵绊、艺样被现实挤压的心灵在缓缓靠近,寻找一个交的支点。

脚下的路不知不伶绕了个弯,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一面墙边。

这面墙,分瓷属于两家。

和它垂直的一堵凤凤的、爬满枯萎藤蔓的青砖墙,便是分隔状。

分隔墙的左边,一座古朴大气的四合院带着岁月的沉静,聂立在那里。

那是她们之前走出来的宅子。

是秦莞的。

分隔墙的右边,摊一座形制样考究、但更大一些的四合院。

那正是划归萧玥珈名下的爷爷旧宅。

萧玥珈忽然停了下来。

墙很高,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她擡起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那冰冷粗糙的墙面,几片枯死的藤叶随着她的触碰碎裂掉落。

她的目光在墙头与身边那座属于秦莞的院落之间来回巡,像是在审视一个巨大的隐喻。

终于,她放下了手,转过身,不再是面向秦莞,而是直接面对着那堵冰冷的墙,背对着秦莞。

像是在对墙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不凤,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试探,也像是在宣布一个重大决寄,

「秦小莞—」

她顿了顿,声音在这寂静墙角显得格外清晰,「我觉得——好麻烦啊。」

秦莞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有插话,目光也落在墙壁上,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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