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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郑周永亡故,儿子郑梦宪掌舵遇险,明里暗里多少人等着看HY集团的笑话?

多少人想扑上去撕一块肉下来?」

韩毅的语速加快,仿佛带着那个风起云涌、步步惊心的商战场面,「是他李明博!顶着天大的压力,豁出自己的名声地位,硬是用铁腕手段,稳住HY集团没崩盘!

对郑家那份情谊,那份担当,他李明博是真的肝脑涂地也要顶上!

就是可惜了,郑梦宪自己没顶住卢武铉的压力,一跳了之。」

他用力一拍桌子,震得几个杯子哗啦作响,眼神亮的惊人,「不过,去年12月李明博当选了总统,而后今年—.开春卢武铉就被他逼得自杀了。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句诗从他嘴里铿锵有力地说出来,带着某种斩钉截铁、江湖儿女特有的豪情和血腥味,「就冲这份儿,就冲这从底层爬上来,骨头缝里都刻着狠劲和对恩义的死忠劲儿!

李明博,就是我韩毅心里顶天立地的爷们!

偶像?他配!

比那些只能在场上发光发热的,更配!」

那晚韩毅的话语,如同在浑浊的酒吧空气里注入了一道强烈的气流,带着山风、带着铁血、带着底层挣扎与重情重义的烈性烙印,深深砸进了吴楚之的心中。

韩毅如数家珍地道出李明博的经历吴楚之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原来还有一种偶像,并非光芒万丈、万人膜拜,却能在一个同样从底层打拼出的硬汉灵魂深处,刻下如此深刻的、关乎生命价值的印记!

一个个传奇标签,像石子投入吴楚之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而这涟在他后来刻意了解后,化作了滔天巨浪。

李明博上台后,为恩师也是人生伯乐的郑周永之死对卢武铉展开的冷酷复仇,将政治与个人恩义捆绑到极致;

大禹故里」天灾巨震,李明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参与救援,新罗政府在他带领下几乎在余震未消时便宣布援建灾后重建项目,堪称新罗对华史上最慷慨快速的援助;

更让吴楚之动容的,是他力排众议,顶住巨大外交压力,硬是保下了那个火烧樱岛国神厕的华国青年刘强,那句「保护历史记忆的表达是一种普遍人权」,在新罗那个扭曲的土壤上,石破天惊。

他也赞同韩毅的观点,李明博一一新罗人中罕见的大丈夫。

尤其当李明博以征服者的凛然之姿,踏入卢武铉灵堂那份冰冷死寂时,吴楚之胸腔中曾爆开一种近乎战栗的共鸣!

大丈夫报仇就应该如此快意恩仇!

「鹰视狼顾」?

史书里司马仲达的隐忍、袁项城的枭喉,都不过是文字的苍白勾勒;

唯有李明博那双洞穿世情的鹰目,横扫政敌时那令人骨髓生寒的脾睨,才为这句古语注入了滚烫的、活生生的魂魄!

即便预知结局,当历史的车轮最终将李明博碾碎于文在寅高举的『正义』刀之下一只为偿还卢武铉那一跃的血债一一吴楚之仍不免胸中块垒郁结,为一代枭雄的末路倾颓而久久扼腕!

而此刻,看着眼前这位俯身从一地残囊冷炙、从象征屈辱的污秽中捻起泡菜咀嚼的李明博,听着那低沉却蕴含千钧之力的话语,那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铿锵诗句,仿佛在耳畔炸响!

历史与现实、传说与真人、便宜师父韩毅眼中的「爷们」与眼前这位站在国家与财阀废墟上的「擎天柱」,在吴楚之的脑海中瞬间重叠!

前世那些隔着新闻、书籍的认知,瞬间被眼前活生生的人物一举一动所具象、所印证!

一股由认同、敬仰、以及对那份铁血担当的深刻体认所混杂的震撼感,像电流般瞬间贯通了他的全身!

现在,活生生的李明博,正值政治生命中最富野望、精力最为彪悍的巅峰,就在这片象征着「华韩冲突」废墟的晚宴厅里,一步一步,踏着奶油与果酱的污渍,无视两旁表情各异的人群,向他一一吴楚之走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无限拉长。

吴楚之清晰地感觉到,历史的车辙,正被他自己的重生之手,强行扭到了一个未知却更加惊心动魄的岔路口。

李明博的目光扫过全场,那双曾被媒体形容为鹰集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深沉如潭水的疲惫与悲悯。

他最终停在了吴楚之面前约一步之遥,视线却没有立刻与他对接,而是缓缓下移,落在了脚边的一小片「狼藉」之上。

那里,一小片被腌制的通透、边缘卷曲的白菜泡菜,正狼狈地躺在一滩融化粘稠的香草冰淇淋里,鲜红的草莓酱如同血渍渗入洁白的冰淇淋,也沾染了泡菜的边缘。

红、白、浅绿、焦黄,颜色混杂得刺眼又凄凉。

没有半分犹豫,李明博微微俯下身。

羊绒大衣下摆擦过地面凝固的奶油污迹。

他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精准得如同最精密的镊子,小心地捻起那一片沾满了冰淇淋和果酱的泡菜边缘。

粘稠的液体拉出细丝,滴落在地。

他没有看任何人,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而沉痛的仪式,将那沾满污浊的食物,极其自然、缓慢地送入了口中。

眉头在咀嚼的瞬间不易察觉地微了一下。

不是因为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辛辣酸咸,而是冰淇淋冰冷的甜腻与草莓酱过分浓稠的甜香粗暴地裹挟着泡菜的发酵味道,混合出一种极其诡异、冲击味蕾的味觉炸弹。

强烈的冲突感让他的舌根甚至有一瞬的麻痹感,鼻腔也被这股怪诞糜烂的气息冲击着,引发了胃部深处轻微的抽搐感。

他咀嚼的动作极其缓慢,每一次下颌肌肉的牵动都像在强行压抑着什幺。

他在借这个动作,强行压下内心深处翻涌的情绪一一混合着对代表团所受屈辱的感同身受、对吴楚之手段之精准狠辣的评估、以及对眼前这摊烂摊子复杂性的快速权衡。

或许有那幺一瞬,他想起了年轻时在汉城底层挣扎求生时被迫咽下的、混着汗水和污水的更不堪食物?

又或许将这口混杂的滋味与此刻HY集团在多方博弈中艰难求生的处境画上了等号?

离他最近的吴楚之,能清晰地看到那腮帮每一次鼓动时轻微的抽搐,看到咀嚼肌在皮肤下艰难运动的轨迹。

只有喉结在吞咽时一个艰难而缓慢的滚动,仿佛要将苦涩连同食物一并吞下。

死寂的大厅里,只有他缓慢而清晰的咀嚼声,像钝刀在刮擦所有人的神经。

饶是吴楚之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也不禁动容。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那份翻涌的复杂情绪,上前半步,声音带着刻意的、恰到好处的关切,「李先生,何必如此?我们———其实准备了丰盛的饮食,就在隔壁厅。」

翻译的话,让金润奎等人的脖颈狠狠地抽搐着。

特幺的!

这小王八蛋!

估计是压服了自己等人之后,再呈上来的盛宴!

李明博终于擡起了头,目光穿透两人之间不足一米的距离,精准地锁定了吴楚之的眼睛。

他口中似乎仍回味着那复杂的味道,声音低沉平稳,却蕴含着千钧之力,「吴总不必麻烦。」

他顿了顿,擡起那只刚刚捻起污浊泡菜的手,手指上还残留着混合的酱汁。

他没有擦,而是坦然地举到两人中间,指尖微捻,仿佛在品味那粘腻的触感,「酒糟喂大的胃,什幺都能消化。吃这个——正对味。」

让吴楚之瞳孔一缩的是,李明博—特幺的会中文!

而且特幺的还是正宗的鄂普!

李明博的语气没有丝毫夸张或自嘲,而是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更显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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