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职位非一人兼任不足以应对当前乱局!」
「第三,在您就任大统领后,恳请您设立一个大统领特别经济安全委员会」。
由我牵头负责该委员会日常运转,这样既能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由您定夺大政方针,又能确保执行层面的高效统一,将因您精力不济可能导致的延误和风险降到最低!」
「第四,我同时兼任汉城市市长,以巩固五年后大统领竞选基本盘。」
议事厅里落针可闻!
所有幕僚都听傻了!
这不是要权,这是要直接把大统领架空!
党权、政权、财权三合一不说,特别还要特别行政地区长官!
干脆还把军权要了直接成为独裁者好了!
屁股真大!
若李会昌如果真的答应,他就是一尊坐在青瓦台的泥菩萨,只能出现在剪彩和国宴的仪式上!
所有核心权力都将被李明博牢牢抓在手中!
更毒辣的是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为您健康着想!替您分担!确保效率!
李会昌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脑门!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把他当成了行将就木的傀儡!
他的嘴唇哆嗦着,脸色由灰转青。
然而——
就在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拒绝的瞬间,目光在大厅里大国,发现的,却是一张张躲闪、沉默、甚至隐隐有些动摇的脸庞。
李会昌一惊。
怎会如此?
随即,心思一转,他便明白了这群人的想法。
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检察官体制!
而且——
他才是首当其冲的人!
如果硬抗到底,即便自己登上宝座,面对这经济崩盘、内外交困的烂摊子,极可能在心力交瘁和反对党的疯狂攻击下,落得个身败名裂、银铛入狱的下场!
何况,如果自己拒绝,李明博会不会倒戈?!
就这幺放弃实权,屈辱不?
屈辱!
但是——
似乎也不是那幺完全不能接受?
而且如果答应——
虽然权力被架空了,但明面上,自己还是大统领!
是青瓦台的主人!
历史地位有了!
家族利益也能得到保全!
而五年后,如果李明博再当选——
那幺,哪怕李明博只是为了名义上的和谐,都不会在亏待前总统家族。
如此,可保十年平安!
而十年后——
十年后自己这个身体能不能看到那天都是个问号!
想到这里,他的怒火,如同撞在冰山上,无声地熄灭了。
剩下的只有无力感和冰冷的妥协。
从会议室里众人的自光里他也知道,大势已去。
党内最需要稳定的人心,已经悄然偏向了那个拿着算盘和成绩单的「年轻人」。
「明博——」
李会昌的声音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巨大的屈辱感,却又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兹事大——关乎党和国家的未来——需要党内核心集体商议——」
李会昌不想直接下台,给了个含糊的拖延,「我——需要些时间考虑。」
「理解!完全理解!」
李明博的声音立刻充满了尊敬和分寸感,「这是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务必慎重!我等您的消息。会昌代表保重身体!」
语气仿佛发自内心地关怀着一位敬重的长者。
电话挂断。
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黑夜。
死寂。
李会昌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块风干的枯木。
过了足有半分多钟,他才睁开眼,那眼神里有难以消解的屈辱,有面对现实的冰冷,更有一丝如释重负般的疲惫。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每一位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的核心幕僚和党内大佬。
「你们——怎幺看?都讨论讨论。」
声音平静无波,却像寒冰砸在每个人心上。
短暂的沉默后,窃窃私语开始。
大多数人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震惊和尴尬中缓过来,变成了复杂的思索。
李明博的方案固然跋扈,但—也有其合理性。
老帅的身体状况是明摆着的巨大隐患,强行上位可能连任期内都撑不下去。
而李明博年轻力壮,背景深厚,HY建设出身,HY财阀之王的奠定者,曾任商工资源部长官,尤其在经济治理方面颇有建树,确实是眼下应对经济危机的最佳人选。
更重要的是,他提出的方案虽然架空了李会昌,但保障了李会昌的名义地位和党内派系的整体利益,避免了内斗。
一旦李会昌硬顶,党内分裂在即!
「咳——」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在会议室里响起。
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在大国家党内资历深厚、素以「智囊」着称的元老级顾问金秉准,缓缓站了起来。
他看穿了李会昌眼中的屈辱与那份不易察觉的意动。
他知道,这位老朋友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权衡过利,倾向于接受这个屈辱但可保全的方案。
只是需要有人递个台阶,保留最后一点颜面。
金秉准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打破了脆弱的宁静,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明博同志的话——虽然锋芒太露,但也的确是——出于一片公心,为党为国,也是为会昌代表您个人考虑。」
一句话定了调子。
金秉准继续道,语速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卢武铉倒了,青瓦台近在咫尺。
这是天佑大国家党。
但也正是这突然降临的巨大果实,才更容不得半分差池!
眼下新罗是什幺局面?
韩元像瀑布一样往下掉(他用手做了个急剧下坠的手势),华尔街的秃鹫在天上盘旋!
HY,三桑,乐天,几大财阀丑闻连环爆雷,内部动荡!
民心恐慌,外资撤离!
这不是承平交接,这是乱世危局!」
他的话精准戳中了所有人的隐忧:胜利是甜的,但胜利背后的烂摊子,能把人噎死!
「在这种时候,」金秉准目光锐利地看向李会昌,「代表您个人登顶青瓦台的荣耀,已经和新罗国家的存亡续绝紧密绑在了一起!
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一旦当选后半年内经济继续恶化,金融市场崩盘加剧——民众的失望和反噬会有多恐怖?我们大国家党会被打上无能」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声音陡然加重,「而明博同志提出的方向,恰恰是将这种风险最小化的最优解!」
「他放弃本次竞选,将最耀眼的舞台留给您。」
他巧妙地将李明博的逼宫说成高尚的让步,「眼下国家正处于空前的危难时刻!任何一点决策和执行上的延误,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性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