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念头刚在脑中升起,他上前的步伐便被一道身影拦住。
那是一头堪比狗狼般高大的妖鼠,全身肌肉贲张,凶狠的瞳孔中闪烁着雷光,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妖煞之气。
被这股恐怖的气息笼罩,平冬瞬间清醒过来,
不行!
姓陈的不仅有这两头灵宠,还有一堆高阶傀儡,自己此刻动手,最多只能与他同归于尽,还可能害了师妹。
他还没能重回元婴境,绝不能这般冲动,毁了多年的谋划!
平冬迅速收敛心神,语气缓和下来,解释道:
「回老师,弟子只是见清月首席伤势沉重,心中焦急,一时间有些冲动,想上前帮忙。
毕竟弟子也是修行星诀的金丹修士,或许能对长老的伤情有所助益。」
他给出的理由其实颇为正当。
目前整个星月宗,表面上修炼星诀的金丹男修,确实只剩下他一人。
而星月诀融合之后,本就具备强大的治疗恢复能力,其中尤以金丹修为的修士施展效果最佳。
另外,对于平冬对月清秋的在意,陈易也能理解。
整个星月宗内,又有哪个男修不曾仰慕过清月首席?
尤其是在平星野死了之后,谁不想成为其同道中人?
这时,正依偎在陈易怀中休息的月清秋突然睁开眼眸,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必了。
我受的是神魂之伤,宗内唯有陈供奉能医治,
何况,陈供奉的星诀修为水准,仍在你之上。」
她看向平冬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满,语气不容置疑:
「你若有心帮忙,便去准备一些恢复类的灵药等物,不要走远,就在外府随时待命。
若陈供奉中途为我疗伤累了出来寻人,你要第一时间上前,助他恢复状态。」
平冬只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浑身冰凉。
昔日与自己并肩修行的道侣师妹,今日语气竟变得如此冷漠,没有半分旧情。
陈供奉的星诀水准仍在我之上?
这是什幺意思?
是明示即便需要双修疗伤,也只会选他是吗?
而且,他疗伤累了,我还要在外面候着随时待命,给那姓陈的送恢复药物,帮他更好地与你双修?
平冬只觉得心态即将炸裂,胸腔中积压的怒火与不甘几乎要喷涌而出。
师妹,你把我当什幺了?!
只是,他现在心中所想必然不可能表达出来,
在二人面前,平头唯有隐忍。
「遵命,清月首席。」
在月清秋锐利的逼视下,平冬不得不退后几步,弯腰行礼。
他死死咬着牙,低头接下命令,不敢擡头——生怕眼中翻涌的怒火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师弟,有劳你将我抱进去吧。
这段时间,师姐这副皮囊,便全权交由师弟治疗,不必在意世俗的男女礼节。」
月清秋接下来的这番话,更是让平冬如坠冰窟。
清秋,你怎幺会变成这样?
你明明是那个高冷绝尘,不允许任何人轻易染指的仙子啊!
如今竟要将自己的身体,全权交给一个外来的供奉掌控?
这怎幺可以!
你难道真的不顾念我这个昔日道侣的半分颜面了吗?
然而,这话是清月首席亲口所说,他若再敢提出任何异议,恐怕会被直接以「扰乱疗伤」为由清算出宗门。
此刻,平冬只能强行压下心中极致的痛楚,眼睁睁看着陈供奉抱着月清秋那具娇柔的胴体,
打开内府的阵门走进去,随后阵门缓缓闭合,将两人的身影彻底隔绝在外。
一时间,平冬独自守在陈易内府的大门外,心如刀割,神魂仿佛被烈火灼烧般痛苦不堪。
青云洞天内,执法堂的青木真君领着黑蛇真君,一同来到主管执法的大长老林生云面前汇报情况。
林生云接过留影石,简单查看后,目光扫向一旁的青木真君,眼底不自觉流露出一丝不满。
他原本的盘算,是让鹰岭山与星月宗两边相互施压,将月清秋逼入绝境。
届时他再出手「相救」,逼迫月清秋签下神魂契约,将这位金丹巅峰的绝色仙子收入房中。
可青木真君私下传音搬出同为元婴中期的宇尘真君作为后盾,
林生云即便心中不悦,也不便再多说什幺,只能按规矩走流程。
差不多就在此时,星月宗的告状信也送到了青云洞天。
信中直言鹰岭山不顾洞天定下的规矩,对星月宗发动灭门级别的打击,不仅逼得月兰老祖自爆身亡,连月清秋首席也重伤垂死,
恳请洞天出面制裁鹰岭山,还星月宗一个公道。
一时间,鹰岭山与星月宗双方在执法堂外打起了口水仗,各自陈述理由,都声称自己占理。
再加上负责执法堂的林生云本就心存私心,不愿真心为星月宗主持公道,
这件事便暂时被搁置下来,只让双方各自收集证据,等候后续裁决。
其实到了这打嘴仗的阶段,局势对星月宗已然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