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敖宝玉便是将这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愤声地道:「那敖葵儿实在过分,母亲您得管管!凭什幺大家伙都是一个庙,她还建分庙?而且还是建在了抚河入水口?这不是硬要抢蛟桂桂的香火幺?」
「而且她建得,儿臣也建得!儿臣也要在那余干县建分庙,免得敖葵儿抢了香火去。」
水灵元君缓缓睁开眼眸,那一双眼中,仿佛有星河流转,有沧海桑田,有无尽水元生灭。
她并未动怒,只是话语中却是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宝玉,敖葵儿身为翻阳龙王,她在她鄱阳湖所辖之地建庙,那便是她自家之事。」
「且,你当知一事...她乃鄱阳龙王,统管鄱阳水系...你修水便是在她鄱阳水府统辖之下。」
「虽如今,五河自行其事,但你却不可不知尊卑。敖葵儿乃是娘娘钦点,天庭敕封之鄱阳龙王,你需得恭敬几分。万不可轻慢了。」
「否则,若是她告到我处,那你少不了又是一顿打龙鞭,你可知晓?」
被母亲这番一顿言语,敖宝玉那俊脸便是不由地耷拉了几分,无奈道:「娘...实在是这敖葵儿太过分。以前敖云龙王在的时候,便也只一庙而已。
她才继位多久?就敢又立新庙?这抢香火也不能这般蛮横吧?」
「唉...」瞧着自家这孩儿,元君不禁无奈叹了口气,「宝玉,你可知香火二字,重几何?」
不等敖宝玉回答,她继续道:「受一方香火,便承一方因果,担一方重任!
非是让你等攀比斗富、争强好胜的玩物!敖葵儿于云泽受享香火,他日云泽旱涝灾劫、妖魔侵扰,她便需首当其冲,护佑生灵!此乃天条铁律,容不得半点私心僭越!」
「更何况,天地劫气未消,甲子魔乱之根深种,远未到高枕无忧之时。大劫若再临,吾等受敕封、享供奉之神灵,便是护卫苍生的第一道屏障,亦是最后一道!届时,你手中权柄几何,名下庙宇几座,皆为空谈!唯自身道行、摩下实力,方是存续之基、护道之本!」
说到此处,元君也不由地声音一沉,教训道:「宝玉,你不思潜心修行,砺练水军,反汲汲于此等微末伎俩,徒惹因果!回去好生掌管你的修水,尽汝之本分!静思己过,莫要再生事端!」
被母亲这一番教训,敖宝玉也是心头阵阵发惊。
那甲子魔乱,他虽未亲身经历,但却也是知晓那几年的混乱与恐怖,不知多少神灵陨落。
当下不禁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言,连忙躬身应道:「孩儿知晓了!谨遵母亲教诲!」
旋即便赶紧狼狈告退。
只余元君在那殿中,无奈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