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县这一场雨,下得很是不小。
连续地下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将那干旱开裂的土地,全部都浸透了一遍,彻底解决了柴桑这连绵数月的旱情。
柴桑县里,一片喜气洋洋。
看得陈典史、黄典史等人,那是满脸眼热。
李余今日早早地便休息了,实在是白天顶着烈日跳大神,这逼是装出来了,但辛苦那也是真辛苦。
夜里,远在数十里外的一座小庙密室里,独臂的敬文道人看着手里的卷轴犹豫了半晌。
看了看自己那断臂,想起方方收到的消息,又想起那位神灵的威严,咬了咬牙,将那卷轴打开在香炉前挂了起来。
又燃上香,恭敬地拜了几拜:「敬文道人,恭请尊神降临。」
随着他念叨叩拜了一阵,那缓缓升腾的烟雾,突然慢慢凝聚起来,形成了一幅模糊的脸孔。
「敬文,你唤我何事?」一个悠远而又难辨男女的声音传来。
「启禀尊神,方才得到消息,那庙祝李余昨日去了柴桑县,今日晨间在柴桑设坛求雨,于午时,柴桑县降下大雨,持续一个时辰。」道人恭敬地道。
「嗯?」
那边的神灵,似乎颇为惊疑,「又求下雨了?这怎幺可能?她伤如此之重,怎可能显圣?」
「绝无可能!」
那神灵只是稍一迟疑,便依然笃定,好一会之后,才道:「且不管如何,敬文,你且找人,将那庙祝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