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奉行圣人之言?」
「可是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
「还是说,尔眼中已无尊长?亦无本县各位老父母?已然忘了何为孝道?何为尊卑!肆意口出狂言?」
被李荣致这话一堵,陶翼龙脸色瞬间发青,国朝上下最重孝道,亦重尊卑,李荣致这一帽子盖下来,就算他是新科举子,也扛不住。
但他这结结巴巴迟疑半晌,又无言辩驳,只得恼道:「你...你这狂徒,竟然诽谤本举子?实在大胆!」
「诸兄友皆在场,你方才之言语,众人皆在耳中,在下可有妄言?」李荣致毫不示弱。
见得众人神色古怪,纷纷避开自己目光,陶翼龙羞怒道:「你这小小生员,只会呈口舌之利,毫无仁礼之义。」
李荣致在后头冷声笑道:「何谓仁与礼?你我有同考之谊,而汝今日却无端辱我兄弟,又辱及吾父?可讲仁礼?实在可笑至极!」
「你...你...本举子懒得与...与你计较...」听得这话,陶翼龙脸色又青又红,只得一甩袖,大步而去。
见得这模样,众人纷纷出声:「哎呀,哎呀...都是同考,何必...何必呢?」
有那一直拍陶翼龙马屁的书生,看着李荣致,便是悍然出声,教训道:「大家都是同考,李荣致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听得这马屁书生教训言语,李荣致冷冷一笑,他早瞧这马屁精不顺眼了。
当下便是冷冷一笑:「呵呵...罗棉城,若是有人无端辱你父兄,毁你全家清誉,断你前途...你待如何?」
「不立即断其后路,毁其言语,彼其娘之;难不成,你还打算跪在地上,给人磕头,求人不要传出去不成?!」
这罗棉城顿时脸色燥红,丢下一句「你...你...粗俗」,掩面仓皇而去...
瞧着这罗棉城那狼狈模样,多数人都是勉强忍笑。
见得那陶翼龙和罗棉城都离远了,就连那懂事的中年书生都是苦笑摇头叹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