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齐漱溟心中一动,想起当初月儿岛时,连山大师因许崇而重生,成为魔主,以这大敌的深谋远虑,不会不留下后手,且这后手多半便是那让师叔祖借体重生的魔图。
「此次魔劫,我等以道兄为首,想来道兄心中已有谋算,还请告下。」
见齐漱溟如此,许崇如何不知道这家伙已经猜到自己有对付连山魔主的后手,心中忍不住赞叹,这家伙,真当是自己一生之敌,连山魔主等,法力再高,也有弱点,也有法子对付。
反而是齐漱溟这等滴水不漏,最是让人头疼。
「还好。」扫了一眼皱眉的苦行头陀与嵩山二老,许崇心中稍有安慰,还好这家伙有人拖后腿,不然以峨眉雄浑底蕴,齐漱溟本身智谋,许崇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胜他。
自家只要稍有动作,便能被其猜出个七八,若是双方条件一致,那还能力强者胜,可五台与峨眉相比,底蕴实在差的太过。
便是他努力补足,诸多谋划,却也难以拉平。
多的不言,只是一个太清神符镇压的真正两仪微尘阵,便是许崇怎幺也比不过的。
便是天河阵法受五百年气数,得天眷顾,也最多能抵挡这蜀山第一大阵,想要胜过,绝无可能。
「兑子。」许崇伸手一挥,一副棋盘出现,黑白两条大龙厮杀的难解难分,便如当前形势。
齐漱溟看着棋盘若有所思,苦行头陀虽不明白,但既然齐漱溟已经开口,他便支持,至少在外人面前,绝不会与齐漱溟有两种意见。
「教主可能说开些?」朱梅眉头紧皱,有些不满。
许崇微微一笑,懒得理他,齐漱溟已经看出些意味,也知道面对的敌人是何等厉害,什幺计谋其实都无用,真正有用的,乃是顺势而动,以势换势。
而所谓兑子,便是要让连山魔主觉得能为,而后两家顺势除魔,以积胜势。
其中具体,自不能说,一说,便也就不灵了。
当即摇头言道:
「天河道兄不言,自有不言的道理,道友不必追问。」
因为许崇插手,导致欺天失败,朱梅地仙劫数,可谓吃了不少苦头,还与师弟伏魔真人姜庶闹的有些僵。
对于许崇可谓十分不满,以往忌惮许崇神通剑术犀利,自觉难以应对,不过如今地仙成就,神通法力大涨,加上炼制六合旗门,参悟两仪微尘阵大有所得,一时难免有些认不清自己。
可惜,齐漱溟却是清醒,知晓峨眉想要安稳渡过此劫,少不得许崇相助,两家各取所需,便是吃亏些,也是没得办法。
真要闹将起来,五台派可从容抽身而退,虽少了些便宜,但于五台而言,却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峨眉可就坐腊了,想要渡过此劫,非得被扒层皮不可。
其中麻烦极多,朱梅不当家,不知道其中艰难,齐漱溟自然也就没给他留面子。
朱梅碰了个软钉子,神色一时难看,白谷逸当即轻轻摇头,示意老友继续观看。
朱梅忍下心中不满,面色却也冷峻了下来。
许崇与齐漱溟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相互交流,都是你说个一两句,我便能猜出下面要说什幺,如此你开个头,我开个头,交谈之间,只有开头,没有结尾。
两人倒是谈的相得益彰,却把其余人听得难受至极。
其余人还没听出个一二三,二人却已然谈完,齐漱溟赞道:「道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