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最深的中西部各州媒体自然义愤填膺,版面上充满了火药味。
它们再次将矛头指向了信息的源头:“太阳报必须为其不负责任的报道承担后果!它是罪犯的包庇者!我们要求该报立即向执法部门提供‘局长’团伙的所有线索!否则,他们就是同谋!”
当然,最后免不了习惯性地嘲笑一番本地的执法机构,“估计我们的警察局又一次和我们一样,是从太阳报上才详细了解到发生在本州的惊天大案。”
——貌似这些媒体之前转载豪杰榜还挺乐呵的,直到“我真有一头牛”!
但是,这一切在“局长”确认“天数将至”后,又不一样了。
大小银行们几乎要击掌相庆,太好了,大祸害要死了!
大伙回去吧,都回去吧,不要再挤兑了,没人抢银行了!
太阳报忙着核实“退款名单”,还没空解释,有报纸就顺滑地转变了话风——
“我们不能宽恕其罪,但必须承认,这是一位自知时日无多的豪杰,在生命最后阶段迸发出的、最激烈也是最绚烂的燃烧。”
“这是一种不道德的、却无比精彩且震撼人心的谢幕方式。他像一个古典悲剧英雄,在命运的驱赶下,以犯罪的形式,演绎了一场关于存在与消亡的盛大戏剧。”
这种将罪犯浪漫化为悲剧艺术家的论调,竟然意外地获得了大量城市知识分子和年轻读者的共鸣。
批判的声音依然存在,但一种奇特的“缅怀”情绪开始悄然滋生。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局长”的“十年老粉”。
仿佛一夜之间,这位才活跃了极短时间的“豪杰”,就成了美利坚民间记忆的一部分。
甚至包括受害地区,都有“十年老粉”给报纸读者专栏写信,“是的,‘局长’抢了我们镇上那家小银行,给我们带来了不便。”
“但当我听着收音机里关于他神出鬼没的报道,读着报纸上他那些仿佛在戏弄整个世界的壮举时,我忽然觉得,他的传奇故事照亮了我枯燥琐碎的生活。”
“愿他在天堂安息,愿上帝宽恕他的罪过,也宽恕我们这些被他故事吸引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