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只求术,不求法。
各种流派,都学了个四不像。
别看他们是旁门,但因为专精于术,各种偏门手段齐上,效果不凡,在民间还颇有声望这家伙,应该就是那使坏的术士。
果然,他看到戏班子众人,只是淡淡一警,开口道:「戏班子破台,都是老规矩,你们莫要去拦到别个,戏儿照唱不误。」
「是,先生。」
大汉们闻言不再阻拦。
戏班子的人,则立刻开始忙碌。
这术士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转身关门,又回到宅子内。
李衍见状,也松了口气。
戏班子的人,藏了王道玄送的八卦镜,还有临时制作的变脸道具。
这家伙,觉醒的应该不是嗅神通,没发现戏班子的私藏,躲过这劫,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而另一头,那术士也回到宅子,带人挪动了几面铜镜和灯笼、石鱼缸,彻底解除风水阵。
等的就是这个!
李衍微微一笑,再次掐诀。
王道玄跟他说过,这灾移法也有讲究,施术时不能躲,否则咒法无法转移。
打开宅子风水阵是必然。
藉助耳神通,里面的谈话,也随之飘来。
那术士进入正堂后,立刻有人询问。
「罗先生,出了什幺事?」
「没得啥子事,那帮唱戏的想破台。
「不会出纰漏吧?」
「哼!靠这个可不得行哟。」
听声音,询问的正是韩坤。
旁边又有人插话道:「搞这幺麻烦作甚,以老夫之见,干脆直接去找那霍角。"
「咱们如今人多势众,无需给他面子!」
「此言差矣,排教势力不小,若拼死反抗,咱们也会蒙受损失,盐帮也盯着此事,万一他们一挑唆,排教彻底倒向盐帮,反倒坏事—."
「韩长老,你的意见呢?」
「若能说服其归顺,漕帮奉为长老—"
听着几人对话,李衍总算弄明白因果。
川蜀商会为对抗盐帮,已和漕帮联合,甚至有其他商会的帮助,就连哥老会,也加入其阵营。
而排教,处境则有些尴尬。
他们也是遍及南方各州的强大势力,因为土司叛乱的事,有些排头参与其中,本就让朝廷不满。
盐帮已投靠蜀王府,万一也有什幺心思,排教参与其中,那才是满裤裆烂泥,说也说不清。
而另一头,面对漕帮大举入侵,他们也不愿将地盘拱手相让。
漕帮,则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留下转圜余地,说服排头霍角投靠"
各方算计,弄成现在这局面。
这次以周家为斗法,就是称量本事。
川蜀排教若赢了,即便将来要选择投靠,也能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
知道了原因,李衍也懒得再搭理。
朝堂、江湖、市井,无论手段高低,都是为利益而奋斗,一路上已经见过太多。
这便是红尘,也是江湖。
无论是否看得惯,都是这样。
民族大义、江湖义气、锄强扶弱嘴上说的人多,能做到的少。
周家大宅外,戏班子的人也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