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人!并上绝不敢忘身份!
探子如蒙大救,却依然不敢站直,只战战兢兢地将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玉依媛侍棺目光阴势地扫过众人,声音压得更低:「赵清虚、赵长生-哼,这些神州的妖人果然靠不住!殿下早有断言,他们要搅乱神州是他们的事,我们只管冷眼旁观便是。」
「此番前来,我本意只是替殿下探查神州虚实,看看他们所谓的『乱局」究竟是何模样,顺带摸摸高丽半岛战事,大宣的态度"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贪婪的弧度,「罢了,既然赵清虚那边已是一盘死棋,再纠缠无益。我们的目标———.如今只有一个!」"
「乾坤书院里的『神器』制作之法!」
探子闻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应道:「大人,此事反有机会了!」
「哦?」玉依媛侍棺挑了挑眉。
井上快速解释道:「看大宣朝廷的风向,这『神器」绝非独藏深宫之物,大有大量推行的架势!眼下神州的各大商会、各方势力,正削尖了脑袋,使尽解数向书院塞银子、送子弟,为的就是能从中分一杯羹,窥得神机!」
「就连瓦剌和南洋的使团—"
他加重了语气,「也在暗中拼命撒钱,收买关节,想把这图样弄回去!」
「只需盯紧这些人,待他们真的将图纸拿到手井上眼神凶狠,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手刀手势。
「好!」
玉依媛侍棺眼中精芒一闪,脸上首次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去办吧。」
探子得了命令,再不敢停留,躬身低头,几乎是倒退着隐入来时黑暗的地道。
很快,洞窟内就再次安静下来。
「法主。」
一名络腮胡剑客拱手道:「他常年居住京城,怕是信不过。」
「无妨。」
玉依媛侍棺面色淡然道:「方才我已在他身上下了神咒,随时能斩杀。」
说话间,看向洞窟上方,忍不住感叹道:「神州不愧是物华天宝,整个京城都被阵法包裹,咱们不可随意动用术法,否则插翅难逃。」
「拿到图纸,立刻离开,莫要多事」
「爹爹,你的脸怎幺了?!」
探子捂着刺痛浮肿的半边脸刚回到家,就被眼尖的孩子撞见。
「没———没事,」井上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把搂住孩子,「爹爹.不小心摔的。」
他目光越过孩子的头顶,望向在狭小厨房里忙碌的妻子那单薄的背影,眼神剧烈地挣扎、闪烁—最终,一切复杂的情感都被一种冰冷的决绝彻底吞噬,只剩下赤裸裸的漠然。
胡乱包扎了脸上那带着诡异寒霜的六指掌印,探子换了一身装束,像平常一样走进了南城喧闹的茶馆。
「哟,尤二?你这脸怎幺了?」熟识的牙人戏谑地打趣。
「嗨!别提了,」探子揉着腮帮子,含糊地应道,「风火牙痛,疼得邪乎!」
他摆了摆手,熟练地融入周围的嘈杂中。
看似闲聊,实则句句不离那引得全城议论的「神器」。
如果在平常,说不定会露馅,
但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讨论此事,多问几嘴也不惹眼。
很快,便得到了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