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飞眼晴一亮,「反正行迹已经泄露,不如去瞧瞧?」
说罢,看向李衍,「衍小哥,你说呢?」
「三位莫怪,此事怕是不好办。」
不等李衍回答,程芸便摇头道:「此番宴会,背景极为复杂。」
「那王员外背后是盐道衙门和漕运总兵,陈都尉魔下的官差想必也会到场,执法堂的徐长老等人更是座上宾。」
「实不相瞒,这些人有些排外,抱成一团,即便我金燕门经营许久,也被他们防备。十二元辰猛龙过江,这些人怕是更加警惕。」
「他们还想着抓住倭寇领赏扬名,不愿外人插手。」
「原来是这样"
李衍一声冷笑,「那就算了,我等懒得看人眼色。」
「不知金燕门传递消息,多久可到京城?」
江南形势复杂,本土势力抱团防备,且不知底细,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将此事告知京城。
即便派来的援手赶不上,他们闹出事也好收拾。
程芸回道:「用我门中灵燕,两日便可传到京城。」
「如此甚好!」
李衍眼晴一亮,当即要来笔墨,一番书写,随后卷成纸条,递给程芸,「请将此信,送到京城执法堂罗明子道长手中。」
虽说都尉司变了天,但事关建木,那老太监赵无咎也不敢怠慢,再加上罗明子认识执法堂首领礼部侍郎裴宗悌,不会误事。
程芸也很懂规矩,根本不看纸条,而是小心卷起,从怀中拿出特制的鲁班锁竹筒,塞入其中,
又以蜡封,这才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铜哨轻吹。
嘀一一!
一声哨鸣,窗外便哗啦啦飞入一只灵燕这燕子眼神颇有灵性,体型更大,黑色羽毛在烛光下,竟隐约闪烁金芒,却是羽毛油光反射。
程芸将竹筒绑上后,灵燕便哗啦啦飞入夜空,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李衍这才开口道:「既然扬州这般形势,我等也不能多留,程舱主可有办法让我等大船放行?」
此去金陵,水路最快。
若转山路前行,浪费时间不说,照样也有官兵设卡。
程芸眼轱一转,「我等在扬州没这能耐,但今晚跑去码头的那位大粮商余海林,却是水军提督妹夫。」
「治好他儿子,自然有办法放行」
另一边,东关码头上。
「求道长救我儿性命!」
一名锦衣中年男子深深弯腰,双眼发红。
「这—」
看着眼前满脸赔笑的捕头,领仆人擡着整箱银子的富商,王道玄有些无奈道:「非我等不近人情,而是另有要事,且扬州城中高手众多,且有执法堂,以居士能耐,请他们相助既可。」
「找过了。」
锦衣中年男子正是余海林,他无奈道:「附近的高人,在下已全部请过,无一人能看出问题,
原本想擡着前往龙虎山,但我那孩儿一出园子,便癫狂若鬼,且呕血不止。」
「若有办法,也不敢前来打搅。」
旁边大有不耐烦道:「说了半天,你那娃儿到底中了啥邪?」
余海林满脸苦涩,「他·被狐狸精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