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更深,张府內灯火通明。大夫诊完脉,眉头紧锁,將张阿生唤至外间,低声道:“夫人產后又添新伤,索性伤势不重,但需静养月余,万不可再动武。”
话音未落,里间便传来韩小莹压抑的咳嗽声,听得张阿生心头一颤。
他三步並作两步回到床前,轻轻握住妻子冰凉的手。
烛光下,韩小莹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额角还带著未愈的伤痕。
张阿生摩挲著她的手背,眼中儘是自责。杨铁心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所幸母女平安,已是万幸。”
张阿生缓缓放下妻子的手,起身时眼中寒光乍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有如此武功,却又如此无耻对婴儿下手的,除了那个號称'铁掌水上漂'的裘千仞,还能有谁?”
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必是《九阴真经》惹出的祸端。恐怕是想以他的女儿做要挟,逼他交出真经。
想到这里,张阿生胸中杀意翻涌,如潮水般衝击著他的理智。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取一个人的性命。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一字一顿道,“须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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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xx州铁掌峰二十里外的山道上,一座简陋的茶棚依水而建。张阿生独坐角落,慢慢啜饮著凉茶。
山泉水清冽甘甜,混著晒乾的野菊香,在唇齿间流转。他看似悠閒,目光却不时扫向铁掌峰方向,眼底暗藏锋芒。
忽然,茶棚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锦衣青年踉蹌闯入,玉带松垮,腰悬一柄紫檀鞘雁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