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袈裟,毫不犹豫地將它凑近烛火。火苗舔著布料,很快蔓延开来。
林平之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嘴唇蠕动似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看著那件承载著林家秘密的袈裟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火光映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映出一片复杂的神色一一有遗憾,有释然,或许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
隨著最后一角袈裟化为飞灰,陆大有心下稍安,
这部祸乱武林的剑谱,终於在此刻彻底消失。不过他也清楚,江湖上关於辟邪剑法的传说不会就此终结。
为避免日后麻烦,陆大有特意瞩咐林震南放出风声,只说那辟邪剑谱已到了华山派手中。
陆大有与岳灵珊在福威鏢局又一连待好几日,一来震那些个邪魔外道,二来等著师傅岳不群的消息。
直到接到师傅岳不群的传书,两人才收拾北上。
林震南得知二人要启程,特意备了丰厚的盘缠相赠。那沉甸甸的包袱里,除了足色的纹银,还有几张通兑的银票。
“两位少侠路上儘管用度,若是不够,沿途我福威鏢局的分號都可支取。”林震南亲自將二人送至城外,又命人牵来两匹上好的青马。
那马儿毛色油亮,四蹄有力,一看便是难得的良驹。
陆大有笑著將包袱系在马鞍后,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行囊:“林总鏢头果然豪爽,这一路上確实不用为盘缠发愁了。”
她悄悄掀开一角,只见里面白的银子在朝阳下闪著光,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这下可好,
就是天天住最好的客栈,吃最贵的酒菜,也够我们走到衡山了。”
岳灵珊骑在马上,突然想起那封传信,对著陆大有说道:“爹爹在信里可把你夸上天了。”
她小嘴微微起,手中马鞭轻轻摇晃,“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爹爹这么夸人呢。”
“信中还说让我们去衡山匯合,参加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岳灵珊歪著头,眼中满是疑惑,“说来奇怪,刘师叔在衡山派地位尊崇,为何突然要金盆洗手?”
陆大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道:“这个嘛...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定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