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满室茶香与雅致,却无人有心品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堂中几位主角身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岳不群端坐主位,目光如古井深潭,平静地扫过嵩山三太保,最终落在丁勉脸上,开门见山,声音沉缓却字字清晰:
“丁师兄今日执五岳令旗,携泰山、衡山两派前辈,更有我华山'故人同行,如此兴师动眾驾临派,不知左盟主有何諭令?派又有何不周之处,竟劳动诸位大驾?“
丁勉慢悠悠地沉声道:“奉左盟主五岳令旗!特为华山剑宗同道,主持久被湮没之公道!”声音不高,却图穷匕见!
哦?”岳不群眉峰微挑,“不知是何等『公道”,需劳动诸位大驾?
那麵皮焦黄、满目怨毒的封不平已按捺不住,猛地从座椅上弹起,戟指岳不群,声音因极度的愤恨而微微颤抖:“自然是为尔等气宗巧取豪夺、占据二十余年的华山掌门之位!”
岳不群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眼神却骤然变得锐利如出鞘之剑,迎著封不平的目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对方的咆哮:
“本门剑气之爭,乃陈年旧事。二十五年前玉女峰比剑,胜败已判,是非早明。事隔多年,三位旧事重提,復有何益?
今日尔等勾结外派同道威逼华山在后,以主持公道之名,行逼宫夺位之实!
究竟是谁在顛倒黑白,藐视华山歷代祖师定下的门规铁律?!”
这番话,直指核心,將剑宗背信弃义与引狼入室的本质揭露无遗!
“岳掌门此言差矣!”衡山派长老鲁连荣,此人素来是左冷禪五岳並派的急先锋。
他捻看頜下几缕稀疏的鬍鬚,阴阳怪气地插话道,声音尖细刺耳,“岳掌门当真是辩才无双!若非当年气宗行事,手段下作至极,何至於令剑宗同道蒙受二十余载不白之兔,忍辱偷生?
若非你这掌门之位得来名不正言不顺,何以德高望重、明察秋毫的左盟主会颁下这五岳令旗,令你退位让贤,將这华山掌门大位,归还於剑宗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