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进门时,黄钟公的目光在任盈盈身后琴囊上略作停留,方才仔细打量二人。
他已按捺不住,急切问道:“適才西湖之上抚琴的,可是这位小友?所奏之曲,可是那失传已久的《广陵散》?”
他虽一眼看穿任盈盈女扮男装,却未点破,显见心思全在那绝世琴曲之上。
“正是晚辈。所奏確是《广陵散》。”任盈盈坦然应道。
黄钟公闻言,神情激动不已:“不想自嵇中散绝响之后,老朽有生之年竟能再闻此曲!小友—莫非竟得了那《广陵散》的曲谱真本?”
“机缘巧合,確曾得窥此谱。”
黄钟公正欲再问,一旁的禿笔翁插言道:“大哥,你关心曲谱,也先请客人落座奉茶才是。”
黄钟公如梦初醒,然道:“是老夫失礼了,二位快快请坐,看茶!”
待二人落座,香茗奉上,黄钟公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可否容我一观这《广陵散》的曲谱真跡?”
任盈盈眼波流转,不动声色地看向陆大有。
陆大有嘴角著一抹从容的笑意,朗声开口:“黄庄主欲一睹《广陵散》曲谱真容,此乃雅事,自无不可。”他微微一顿,语气带著一种令人心惊的慷慨,“便是將此旷世奇谱赠予庄主,亦非难事。”
厅堂內雾时一片寂静,只闻茶香。
陆大有话音稍顿,仿佛在欣赏著对方眼中瞬间燃起的希望之光。片刻后,他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那笑容依旧和煦,话语却让四位庄主心头莫名一紧:
“不过在下亦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哦?”黄钟公捻须的手骤然停住,浑浊的老眼瞬间凝聚,锐利的目光如探照灯般锁住陆大有,“不知是何请求?”一丝不妙的预感悄然升起。
陆大有迎著那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便是—想见一见那位被困在西湖地牢之人。”
轰!
此言一出,不於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