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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修』与对现代生物学的接触,无疑让赫尔佐格的骗术见长。」

星之玛利亚叙述道:「他把自己的那套说法,跟我们『极北之地』追寻希柏里尔超古代文明的理念扭曲地结合在了一起,包装成了符合纳~卐意识形态的科学幻想……」

「他宣称,既然我们雅利安人都是神之血裔,那幺寻找神国的捷径不应向外探索,而应向内挖掘。只要觉醒体内沉睡的『神血』,每个人都能『封神』,脚下的土地即可化为神国。」

「很快,赫尔佐格就通过出卖男色勾搭贵妇,另辟蹊径找到了新的渠道,用更激进的新论调吸引了党卫军某些高层,为此提供大量经费,并成立了一家自己的研究所,挂靠在德国精神病学研究所名下。」

「后来的近十年间,他长期从盟国和占领区挑选所谓『携带希柏里尔人基因』的孩子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美其名曰『再造纯粹的神裔』。而那间充斥着哀嚎与绝望的研究所,则被命名为『Migdal Bavel』——巴别塔。」

施夷光目光闪烁:「巴别塔,企图通往天国,却因神的忌惮而崩塌。圣杯骑士加拉哈德……他自称被神选中,能捧起圣杯。而在黑巫术的隐秘解读中,圣杯亦承载着『神之骨血』与『胚胎』的隐喻。」

「他在追求什幺?制造新的『神』?还是让自己成为『神』?又或者,只是宣泄邪恶的本性,搏取名望与利益?也许,三者皆有?」

「无人知晓他真正的目的,」星之玛利亚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战争末期,他的研究似乎取得了一些『有用』的『成绩』,主要建立在对双胞胎群体的遗传与药物效果差异性成对上,但他最终没能跑赢时间。」

「可实际上,赫尔佐格在被苏军俘虏后,经过一年的审查,就继续起了他的基因工程研究,原来的老事业。」

施夷光若有所思地闲谈了两句,迅速提问:「说起来,你与他的最后一次会面,是在什幺时候?」

「1943年夏末,在高更亲王号出发前几个月,柏林的一次例行聚会上。」

星之玛利亚回答得异常清晰:「那时他已基本脱离了极北之地组织的日常活动,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事实上,从1942年下半年开始,他与组织的关系就已名存实亡。」

「此后呢?直至战争结束?」

「此后,再无交集。」

星之玛利亚回忆了一会,开始补充关键的时间线:「高更亲王号事件后,1944年1月至10月,我因精神严重创伤和身体开始的异变,被安排在佩内明德基地附近的一处秘密疗养院休养。」

「那时我时而昏沉,时而因『超进化』带来的异样感知而灵感迸发,偶尔会通过信件,以匿名『顾问』的身份,为那里的某些项目提供……超前的建议,主要涉及气动力学和特种燃料在链金方面的改良。」

「例如……『银鸟』高空高速验证机和『巴隆采』圆盘飞行器的部分设计。」

「我试图将我的研究成果,用通灵仪式与神秘主义语言包装起来传递出去,就像过去那样,为帝国延续尽最后一份力……」

芬格尔插嘴:「嚯,没想到您还是位跨界天才,物理学家和化学家?」

「只是知识的应用形式不同,本质都是对世界规则的解读与利用。」

星之玛利亚淡淡回应,「通常而言,血统纯度与阶位越高,在超感知觉和链金直觉的助力下,混血种很容易就能取得杰出的科学成就。」

光凭着神秘主义宣传却毫无真才实学,那她跟赫尔佐格这样的江湖骗子又有什幺区别?

况且,这是个由人进化成龙的特例。施夷光瞥了一眼「挂科生」芬格尔,继续倾听。

「在那段完全与外界隔绝的时间里,我与赫尔佐格没有任何形式的接触。」

星之玛利亚肯定地说:「1945年3月4日,图林根地区的最后一次核装置试验前,我已预估到德方原子弹项目的进度——远不足以制造出能扭转战局的实战化核武器。」

「即便有几枚计划由V2飞弹搭载的弹头,其实也只是放射性污染严重的『脏弹』罢了,杀伤力与威慑力都极其有限。奇迹不再眷顾这片土地,战争的结局已然注定……帝国崩溃在即,柏林即将成为废墟。」

「我意识到必须离开了。」

「通过一些旧日关系,我联系上了龙德施泰特元帅,藉助某个隐秘渠道,得以在柏林彻底被合围前,被暗中护送撤离。原计划是前往阿根廷,寻求胡安·庇隆政府的庇护,那里有我们早年布下的一些暗线。」

「可惜,途中出了变故,最终落入了圣宫医学会之手,被带走并囚禁……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早已预料到我的逃亡路线,或者说,他们一直在『等待』着我完成最后的蜕变。」

她简洁地概括了那段颠沛流离的尾声。

施夷光却沉思片刻,提出了一个更尖锐的假设:「星之玛利亚女士,在你于佩内明德休养期间,是否存在一种可能:尽管没有直接会面,赫尔佐格却通过某些渠道,获悉了你的状况,并近距离接触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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