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闻言,说道,“余前辈,我这次过来青神山,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前辈帮帮忙……”
“哦?”
余怀真闻言,疑惑道,“什么事?小友尽管说来。”
兜兜转转,陈阳这才说到正题,“余前辈,如果有冒犯,还请海涵,我想借贵派的镇山碑一用。”
“镇山碑?”
余怀真闻言一怔,显然是有些意外。
余怀真道,“小友,青神山上确实有一块镇山碑,但时隔多年,石碑威能所剩无几,你拿这石碑,有什么用?”
好端端的,要什么镇山碑?
“余前辈有所不知,最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旗山上,出了不少山精灵物,有些还纠集成伙,蠢蠢欲动,前几天还有一群生了灵觉的麻雀下山骚扰,实在烦不胜烦,我又没法天天在村里守着,要说灭了它们,一来旗山之大,生灵之多,心有余而力不足,二来也有伤天和,听玄静大师说,镇山碑能治这些东西,所以,便想着借回去镇它一镇……”
陈阳给了一个相对还算合理的借口。
余怀真见他一脸真诚,当即点了点头,“这石碑在我青神,已经闲置了许久,给你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就是……”
“前辈是有什么难处?”陈阳见他欲言又止,当即询问。
余怀真苦笑,“倒也不算难处,只是牵扯到我青神山的一桩家丑……”
“家丑?”
陈阳稍微顿了顿,怎么还扯到什么家丑了呢?
余怀真的话,把陈阳给整不会了。
人家都说是家丑了,那肯定是不可外扬,那自己该不该继续追问?
不问的话,余怀真什么意思?这石碑借还是不借?
“你要的石碑,闲置在朝阳洞内,朝阳洞是我青神派犯了大错的弟子静思己过的地方。”
余怀真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叹了口气,讲起了故事,“洞内现在关押着一名弟子,乃是我的后辈曾孙,名叫余生,道号静尘……”
“静尘这孩子,天赋是不错的,在青神山年轻一辈中,都算得上出类拔萃,当然,和小友你比起来,自然是没得比……”
“十三年前,我师伯风灵子因早年强修秘法,消耗颇多寿数,以至于两百来岁便进入天人五衰,当时师伯想在年轻一辈弟子中,选一人继承衣钵,于是,静尘这孩子被选中……”
“彼时,静尘才二十五岁,刚刚迈入灵境,年轻,懂事,不骄不躁,算得上青神年轻一辈中,最有潜质和希望的一个。”
“师伯在羽化前,为静尘醍醐灌顶,助他感悟心境,打通周身经络,一身道真境中期的功力,尽数封存在他体内……”
“如果发展顺利的话,静尘的未来将是一片坦途,他还年轻,师伯的终点绝对不会是他的终点,我们都对他寄予厚望……”
“他也没让我们失望,灌顶之后,刻苦修炼,勤练不缀,只是半年的时间,便从初入灵境,修炼到了灵境后期,已然是快进入造化境……”
说到这儿,余怀真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唉,当时,我觉得他提升的速度太快,唯恐他根基不稳,怕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便让他暂停了修炼,和几个师兄弟一起下山玩玩,算是心境历练……”
“我很后悔,早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我肯定不会让他下山的……”
“半年之后,他回来了,但却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喜怒无常,暴戾乖张,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本性,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
“和他一起下山的几个弟子说,下山后不久,静尘便认识了一名女子,两人一起游山玩水,静尘想必是对那女子情根深种,后来那女子突然不告而别,静尘遍寻不着,之后性子就变了,他们才赶紧把人带回山来……”
“后来,找了不少名医给他诊治,基本都是一个结论,情伤所致,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我又让玉堂派人寻找那女子的下落,但这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静尘的病,越来越严重,发起病来,一开始还能有几分理智,但是渐渐的开始六亲不认,甚至都敢对我出手……”
“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趁着他还清醒,没发病的时候,把他锁在了朝阳洞……”
“他体内有风灵子师伯留下的功力,这些年,他的实力提升的很快,发病也越来越频繁……”
“如今,他已经造化境中期,稍微受到一点刺激就会发狂,要是发起狂来,就连我都不敢强行靠近……”
……
陈阳听着余怀真的讲述,不免有些意外。
青神山上,还藏着这样一桩事?这样一位存在?
十三年前,二十五岁。
现在也就三十八岁,三十八岁的造化境中期,抛开陈阳这样的外挂选手不谈,这样的年龄,这样的修为,放在修行界,绝对是能引起震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