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一阵沉稳的笑声:“陈总,不曾会面,却两次领教了你的手段。”
陈学兵也笑。
“宝钢得负,南钢得正,钱已经帮你赚回来了,不用铭记于心了吧?”
“只是手段有些不光彩啊。”
“呵呵,宝钢的事,你既然能知道我是谁,手段也并不光彩,对了,我公司开业的时候,那些记者是不是你找来的?”
“不是,资本市场报仇的规矩,只会叫你从哪来,回哪里去,不会用这些手段,看来陈总惹了人,还不是圈里人,是个野路子,野路子…有能力找中信打听消息的人可不多啊,我知道一个,姓徐,宝钢他也在。”
陈学兵听到这话,心里也有数了。
同时有些感叹。
真不能小觑这些“圈里人”的情报能力啊,股票市场的面纱,对他们来说就是透明的,谁他妈都能撩开帘子看一看。
有机会,还是要做自己的证券公司。
只可惜当日他从阚治冬那里离开时试探性地提到南方证券,对那个几年前还是承销业务全国第一的公司垂涎不已。
阚治冬却直言他想都不要想。
挪用客户保证金等所欠的个人债务80亿元,机构债务120亿元,两百亿的窟窿,内部结构也是一团乱麻,国信和中信都难以接盘,只有国开行或中建投直接接手才有重组的可能。
听得他咋舌,悻悻了之。
重生以来,无论多大的业务,他从来不缺碰一碰的勇气,这年头很多事都可以先上车后补票,暴富就在杠杆之间,但参与的前提是要有利可图。
“陆总找我有何贵干?不妨直言。”
“你们重庆的特钢厂,你知道吧。”
陈学兵扬了扬眉:“今年全国最大的破产案,我是重庆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的行政总监何月就是特钢厂行政办出来的。
他小时候,特钢厂可是重庆的香饽饽,中央点过名的先锋企业,率先打破国外封锁,还为中国第一颗卫星、运载火箭、军舰、战斗机、核聚变等生产优质钢材,多项成果荣获国家发明奖。
又叫二钢厂。
民间还有顺口溜:小妹小妹快点长,长大嫁进二钢厂,三天一顿肉,五天一个膀。
只可惜90年代中期遇上个憨包厂长,买了一堆用不上的设备,搞了一堆负债,背着海量的利息,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今年正式破产了。
“特钢被你们重钢收购,可能要重组,我看宝钢,南钢,陈总都参与了,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重钢的投资?”
陆总的笑声,让陈学兵嘴角一咧。
我他妈想参与南钢?
这不是你给我女朋友派的吗?
“陆总想投资直接找他们嘛,我的基金是搞二级的,只在股市上交易,找我干什么。”
“你们重庆政府有自己的打算,有渝富资本牵头重组,我可是听说了,你跟政府有产业基金方面的合作,不会没点关系吧?…我打算让辛梦真做负责人,参与这个项目,跟你们合作这项投资,经过我们的调研,利润绝对丰厚,你看怎么样?”
“我c…”国骂差点脱口而出。
陈学兵快速回想,肯定是张余中这个狗日的听到了什么,转头就汇报给他了。
“陆总,渝富资本什么背景,你知不知道?那是市长一手成立的!专门搞国企重组的公司,国资委!”
“事在人为嘛,这次见识了陈总的手段,我觉得你应该有办法,你放心,无论成功与否,辛梦真我都会好好照顾。”
陈学兵安静下来。
妈了个巴子,真是跟钢铁有缘啊。
难道真是天意?
“行了,我知道了,等我打听打听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