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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一步而出。
外面院中,林小苏静静地看着左侧的一株梅花,梅花已然凋谢,落下的残红遍地,别有一番景致。
“苏侯亲至,这可是万万没想到。”七皇子大步而来。
林小苏微笑:“适才闻管家言,王爷今日本不欲见客,幸好我今日并未将自己视同客人,而只是视同王爷的邻居。”
“怪本王少说了一句!”七皇子笑道:“你们大家都记住了,以后本王但凡提及‘任何人不得’之言时,都有一个后缀,雪衣侯除外!”
林小苏笑了:“王爷之宠,岂敢受之?”
“苏侯,请!”
“王爷,请!”
两人并肩而上暖阁,扶风挥手屏退他人,灯光之下,亲手侍茶。
突然,灯光一幻,似乎带上了些许别样风光。
七皇子一无所觉,但扶风眼睛陡然定住,定在这吞吐不定的灯光之上。
林小苏道:“灯光之下,屏蔽一切!你我今日所言,天不知,地不知,当世唯有我等三人知晓!”
七皇子脸上的微笑陡然僵硬,目光投向扶风,扶风轻轻点头。
示意她已经验证过,这是如他所言的最顶级屏蔽手段。
是的,这屏蔽手段,真正逆天。
因为,这是林小苏的薪灯屏蔽。
人族薪灯,可屏天道。
“苏侯想说什么?尽管畅所欲言!”七皇子道。
林小苏道:“昨日,济王死于济州,王爷可有不祥预感?”
一句话,七皇子和扶风心头狂跳。
“苏侯知晓何人下手?”
“显而易见,万毒门的手段!”林小苏道:“王爷觉得,他们下一个下手的目标会是谁?”
“本王!是吗?”七皇子脸色沉凝如水。
“万毒门与心门此刻狼狈为奸,只愿入主东宫之人,是他们的提线木偶,王爷如果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对你下手,需要先确定,你有无可能成为他们的提线木偶。”
七皇子道:“本王对天而誓,此生……绝无可能!”
林小苏道:“所以,你的答案就是对的!”
扶风轻轻吐出一口气:“其实自从听到济王噩耗之时,我们已经有了防备。”
林小苏轻轻摇头:“莫要凭自己的想象,去预判对方的手段,修行道上‘十九天梁’的暗杀,不是你区区一座王府能够挡得住的。更何况,还不是一道‘天梁’之杀,而是两道甚至多道‘天梁’之绞杀!”
“那……本王该当如何?”七皇子脸色阴沉欲滴。
扶风头发无声地飘荡。
她的内心也一片茫然无助。
如果只是一般的暗杀,有她在,的确可以保夫君无忧,但是,面对的是修行道上的顶天梁,而且正如他所说,不是一道天梁,而是至少两道。
万毒门之毒,无影无形,无所不用其极。
心门之杀,更是未知起于何处,落于何方。
防,是根本防不胜防。
她的修为,其实在这两大顶天梁面前,屁都不是。
林小苏目光慢慢抬起:“未知殿下能否放得下,这刚刚到手的亲王位,能否放得下心头一展宏图的惊天抱负?”
“何意?”七皇子目光与他对接。
林小苏道:“殿下可还记得当日天牢换囚,假亦真来真亦假?”
“此事,岂能相忘?”七皇子道:“你的意思是……”
林小苏道:“……”
半个时辰之后,林小苏出了王府,回到隔壁的侯府。
回房睡觉。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之时,青莺坐在外面的窗台下,遥视隔壁的王府,她的眼中,有着些许疑惑:“侯爷昨日专程登门提醒于他,但我观察了半夜,未见王府有任何警戒加强的举措,莫非这位王爷竟将侯爷的提醒视若耳边风?”
“反正能做的本侯已经做了,听与不听,就看他自己了!”林小苏道:“行了,不必关注隔壁,尊重他人命运……”
外面传来小红的声音:“侯爷,有客来访。”
“哦?何人?”
“是一个女子,给王爷写了首诗,交与奴婢带给王爷。”
林小苏和青莺对视一眼,青莺眼有笑意:“我就说侯爷诗才惊天下,早该有京城才女登门求教,这不就来了吗?”
房门打开,青莺接下小红递过来的一张纸条,念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我的天啊,哪位才女?”
她完全惊呆。
她一开始的预判,来人无非是京城几家名楼的花魁,吹着侯爷亲创之曲,听着他的无边风采,就想着来跟他有个亲密邂逅。
演绎才女爱名士的戏码。
但是,这张纸条出现于掌中,读着上面入骨入心,诗意无穷的一首小词,她彻底惊呆,这是何等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