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开心了:“我还说个状元郎狗屁用都没有,原来也还有些好处……”
母亲一指头敲在他头顶,爱怜地横他一眼:“你个状元郎还是五品高官,说话还这么不着调啊……好了,跟娘去拜祭林家列祖列宗……”
这一次祭拜,时间特长,流程特复杂,所有的流程走完,林苏返回西院,已是夕阳西下。
西院所有的房间都整理得干干净净,院子里似乎每块石子都擦了一遍,绿衣和陈姐已经洗过澡了,洗去了一路风尘,显得更加漂亮动人,柳杏儿给他端上茶来,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陈姐,她是真的不明白,陈姐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都不象陈姐了,变得这么漂亮,这么动人,她真怀疑陈姐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绿衣也变漂亮了,不过这是在情理之中的,绿衣是在殿试前不久被公子办了的,从陈姐身上得出的经验告诉她,但凡被公子办过,有一个新承恩泽期……
林苏也去洗了澡,穿上杏儿精心准备的衣服回到房间,他的房间里,一切照旧,不,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窗台上多了一盆桃。
这是他从西山带回来的桃,装在一只小盆里,绿衣和陈姐知道他喜欢这盆,一路上照料得非常精心,回来后就放在他的窗台。
这一个月来,林苏参加殿试,谋篇布局,忙得团团转,还真的有些忽视这盆了,如今一切过去,他心里偶尔闪过的怀疑,刹那间放大。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始盛开。
这诗为啥可以传世呢?因为它道出了季节规律。
四月份,山下的都谢了,只有深山老林还有儿盛开,可如今,五月了,这盆桃依旧娇艳,朵儿没有丝毫凋谢的意思。
为什么?
林苏轻轻捏住一片瓣,突然,瓣象怕痒一样猛地一弹,盆从窗台上跌落,摔要下方的草地上,盆碎了……
林苏身影一动,穿空而下,落在下面的草地,突然,他微微一惊,那株桃已在地里扎根!
一盆从楼上摔落,树自然扎根于土中?
不寻常啊。
更不寻常的是,桃树上的所有桃同一时间落得干干净净,落在地上化为一地嫣红,夕阳返照,光彩迷离。
林苏轻轻抚摸根,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觉得他似乎读懂了小桃树的喜悦——自由的喜悦。
绿衣在上面叫:“相公……”
她听到盆摔碎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就看到了相公在下面种——在她看来,林苏是打破了盆,将桃种在窗下。
林苏伸出手,抓住绿衣的小手,轻轻一拉,绿衣从窗户溜了出来,被林苏牢牢抱住,绿衣目光四顾,有点害羞。
“相公,这瓣怎么全谢了啊。”
“季节到了,可不就谢了吗?”
“这么长时间了,我都习惯了它开的模样,现在说谢就谢得干干净净……”绿衣有点难过。
“开谢也是正常的事,不是有句诗叫……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吗?”林苏轻轻抚摸树干,轻声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