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远秋同样觉得张阿姨大概什么也不会表达,等白叔好了,她只会微笑祝福,然后深藏“功与名”,带着冉冉回到小巷里继续原来的平凡生活。
他们不是一类人。
如果白颂哲的人生轨迹如同三角函数一般起伏,那张阿姨就是下方相切的那一条平直的线。
她平平凡凡地生活了三十多年,结果在三十多岁的这一年里,相交到了白颂哲下落的曲线。
两条线经过相切的那个交点以外,直线从此只能仰望着上扬的曲线。
这是不变的宿命。
或许,更改宿命的方式就一种。
陆远秋扭头看着白清夏认真喂爸爸吃饭的动作,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
晚饭结束,张阿姨给坐在门外的白颂哲双腿上盖了个毯子,她抬起手温柔地拨了拨飘落在白颂哲头发上的几片雪。
“妈妈,哥哥姐姐在干嘛?”冉冉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问道,她听到了陆远秋与白清夏的喊声。
张阿姨回头看了过去。
巷子里发黑的水泥地因为下雪的缘故,现在变成了一片白色,在上面踩一脚就是一个漆黑的脚印。
陆远秋双手各抓了一把雪,在后面追赶着白清夏,他停了下来,口中嚷嚷:“现在学坏了是吧?敢往我脖子里塞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