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赶到帘子外面,就听到拓跋老夫人畅快的笑声:「好一个——『一切法无住,定处不可得,诸佛住于此,究竟不动摇』。」
「佛说世间万物任持自性、轨生物解,故名曰『法』。」
「可人心如此变易,其自性,自相何在?我与先夫便是如此,初时固然一切都好,但遇着了事,变起来也快。那时候,我竟不知他的任持自性何在,一时间只感觉他是我的魔一般,后来才渐渐看穿了其本性如此,本心如此,未曾变离过,只是我被外相所迷,竟以为一切恩爱,具是自性。」
「却不知爱乃心相!」
「后来又听闻华严经『一切法无住,定处不可得,诸佛住于此,究竟不动摇』一偈,心有所动,但还是不明究竟。」
「直到听了法师你的这句,才明白过来,一切法无住,只是住人心。定处不可得,须在心上得!」
外面的拓跋焘听了只大惊失色:「这是什幺嬴魔之尊,才到我家一天,便讨得祖母如此开心。甚至连我都不能和她说的『先夫』,都给他提起来了!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连忙掀开帘子。
却见钱晨平静的端坐蒲团上,依旧托着那碍眼的木钵,正在和佛堂升起的一张帘子后面的拓跋老夫人说着什幺。
那帘子也是一件四十多层禁制的法器,拓跋老夫人身边也有侍女服侍。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老夫人看到他进来,训斥道:「冒冒失失的!打扰了小师傅说法!小师傅……继续……」
拓跋焘心中一凉,暗道:「真不能让他在这呆了!」实在是因为年轻和尚在长安出入贵家,名声实在是有些不堪。
当即按住钱晨的肩膀道:「好叫祖母知道,我有一事,实在离不开大师。且让祖母将大师借我一用,日后再给祖母说法就是!」
拓跋老夫人道::「唉?你不是请他来给我说法的吗?怎幺又有事,我看你性子急躁,要不……也坐下来听一听。小师傅佛法高超,最善一个『心』字!说起人生八苦种种,便是我也心酸!」
旁边的侍女含着泪点头,却已经被钱晨说法,说到了心底。
拓跋焘再不敢留钱晨,搪塞了几句,就拉着钱晨出去。
老夫人道:「宇文家的小子和他那个伴当,我看不错,你也顺便带在身边历练一番吧!」
拓跋焘应了一声,匆匆带着钱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