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將先生，如果德军把波兰的战术復刻到法国，马奇诺防线很可能会成为『无用的堡垒』。”他刻意放慢语速，让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会议室里，“您看，马奇诺防线的设计思路是『静態防御』，针对的是一战那种阵地战，但德军现在玩的是『动態突击』——他们的装甲师能以每天 100公里的速度推进，根本不会跟防线硬碰硬。如果马奇诺防线的后路被断了，这个防线的意义何在？”
霍金斯中將眉头拧紧，伸手把单片眼镜往鼻樑上推了推：“可比利时是中立国，德军若想绕开防线，必须借道比利时或荷兰，这会违反《洛迦诺公约》。他们真敢冒这个险？”
“战爭一旦开始，公约就失去了约束力。”
方文拿起桌上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弧线（从国亚琛出发，穿过比利时阿登森林，直插法国色当。）
他继续道：“我参加过法国军方的马奇诺防线模擬战，了解一些情况。阿登森林这里，法军只部署了两个步兵师。德军装甲部队可以轻易突破这里，不出三天就能打到色当。到时候马奇诺防线的法军会被拦腰截断，前线和后方的联繫一断，整个西线防御就垮了。”
旁边的中校忍不住插了话，声音带著几分质疑：“阿登森林全是山地和密林，坦克根本没法快速推进。我们的情报显示，德军装甲师的主力坦克 panzer ii，越野时速还不到 20公里，怎么可能三天打到色当？”
方文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转头看向怀特：“怀特先生，你们空气动力公司的喷气发动机，如果能装在侦察机上，是不是能让侦查效率提升一倍？”
怀特愣了愣：“理论上是的，喷气式侦察机的速度能达到 600公里/小时，比现在的螺旋桨侦察机快一半还多。但这和现在说的情况有什么关係？”
“我想说的是，现在时代，军事侦查手段是很丰富的，通过飞机和潜伏手段，完全可以將那里的情况摸清楚，”方文把话题拉回战局，“德军现在缺的不是速度，是情报。假设他们对阿登森林的路况很了解，再带上工兵开闢通道，装甲师的推进速度会远超你们的预估。更重要的是，法军现在还没意识到阿登的危险，他们把 80%的兵力都压在了马奇诺防线，这正好给了德军可乘之机。”
霍金斯中將沉默了，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却没喝，只是盯著地图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说的这些，確实有道理，波兰已经证明了德军可以做到。但战爭是复杂的，也包括政治的斡旋，我並不觉得德国敢於向西线开战。”
方文不是欧洲人，但他看得很清楚，直接反驳：“为什么不敢？德国人因为凡尔赛条约，整整两代人都充满著仇恨，他们在纳粹的鼓动下已经武装起来，这种仇恨肯定是需要宣泄的，我认为，德国非常有可能对法国开战。”
他的语气带著肯定语气。
让房间里的其他人有些不適。
毕竟，这是一个亚洲人对欧洲局势的判断。
英国人是固执的，並不会因为方文的话而轻易改变自己的判断。
霍金斯中將回道：“这只是无数种可能中的一种，我並不排除它，但概率上来说，都有可能发生，我们需要时间验证。现在，我们不谈战略，而是討论下战术的问题。据我所知，你也非常推崇这种快速运动型的战术，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关於这种战术的经验之谈。”
这才是他们请方文过来想要获得的。
为了能让喷气式发动机的研发儘快开始，方文出声道：“可以，但我需要一些道具，在我的助手那里，他在门外。”
“让他进来。”霍金斯中將道。
少校军官过去开门，將龚修能带进来。
龚修能將手里的提箱交给方文，方文打开。
皮箱里，除了泰山关於喷气式发动机研究的一些技术资料外，还有专门为这次准备的地图和道具。
方文將地图展开，拿起飞机和人的模型放在地图上。
“这是我指挥的一场空降迂迴作战行动。我方在这里建立了敌后抗日根据地，藉助山区复杂地形与日军作战。本次行动目標是这里，名叫保定，是日军重要驻军地，也是平汉线铁路的沿途城市，当时，我们的飞机载著空降兵从山区水上机场出发，对城外的日军军营、机场、火车站进行了打击，並对成立的日军进行拦截.”
在方文的讲述下，在场的英国军人代入了方文的角色，听得入神。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