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侍从长怒拍桌面:“混账!”
“我还在,亡什么国?”
“重症不能用猛药,这是江湖郎中都知道的道理——可你呢?想一口气吃成胖子!”
“你反腐却只求速成!大小三百多名党国官员,你说拿下就全部拿下,你考虑过人心惶惶的后果吗?”
“逼宫——你以为是只是他们的逼宫吗?这是党国上下上下集体的逼宫你明不明白!”
处长愕然,但随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沙发上。
侍从长说的对,这不止是他们的逼宫,而是党国上上下下集体性、自发性的逼宫。
侍从长看处长蔫了以后,倒是不再说重话了,毕竟二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到现在的这程度了,他不想再回到以前。
叹了口气,他说道:
“反贪小组,就撤销吧。”
“小家伙……”
处长猛的抬头,直愣愣的盯着侍从长。
面对处长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反应,侍从长顿了顿,才接着说:“就让他暂时休息一阵吧。”
“59人,整整59人,他怎么敢杀,怎么敢杀啊!”
处长松了口气,他就怕侍从长将张安平当做最后的交代给丢出来。
处长的表现让侍从长很不满,他不悦的说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眼昏花,辨不清忠奸?”
处长没吭气。
“小家伙是忠是奸,我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有小家伙在,我也不可能让毛仁凤一直呆在保密局——但他做事终究还是太冲动了,这一次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吧,也是给你一个教训,做事,不能一味的蛮干。”
侍从长还是忍不住说教起来。
其实他过去对毛仁凤,并没有太大的恶感,相反还是略欣赏的,不过毛仁凤在他心里肯定跟张安平不是一个档次的。
但现在他对毛仁凤很生气,上次让他办的事,办得稀里糊涂,搞得他很被动,最后更是有了现在的种种,这也就罢了,可这一次,毛仁凤却拎不清轻重,竟然跟“他们”搅和到一起。
这件事在侍从长的心里,可是一个非常大的疙瘩。
可张安平这一次做事太冲动了,现在要想扶正他,阻力太大了,而且现在必须“敲打”一下张安平,做样子给其他人看。
让张安平休息一阵,对侍从长而言还是顶着偌大的压力才能实现的。
处长默默接受着侍从长的说教,但心里却非常的不以为然。
有句话他一直不敢说:
党国会变成这样,侍从长你就没想过谁才是最大的责任人吗?
重疾不能用猛药——这话,别人可以说,可你,能说吗?
之前因为他们的过线,你怒而下令的时候忘了吗?
结果就因为遭遇到了反弹,枕边风那么一吹,你就立刻忘了红线——你难道不需要检讨一下吗?
还说教我!
当然,这话肯定是万万不能说的。
处长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在尽量避免越线——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保下这帮跟随自己冲锋陷阵的同行者,而不是一味的去争取。
说白了他不是掌权至高权力的那个人,他的权力,都能只能依附在至高权力的意志下,他根本不具备抗争的资格!
说教之后,见处长“乖巧”了下来,侍从长便让他离开去扫尾,这件事,算是在最高层面彻底的宣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