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雨农坠机身亡,他在南京守着灵堂,万般事全砸在了我身上,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毛仁凤说得极其的委屈,并且对张安平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仿佛前段时间被张安平拘捕之事从未发生过。
明楼在一旁叹息:
“戴局座对张长官恩重如山,坠机身亡,张长官无心军统事务,也是情有可原。”
两人一唱一和,疯狂给张安平扣帽子。
有张安平在,毛仁凤知道自己没法在军统做到一言堂,甚至权威也不可能像戴春风在的时候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不如给张安平戴一顶目中无人、以副欺正的帽子。
嗯,就是不管在私下里怎么给张安平捅刀子,明面上嘛,就任由被他张安平“欺负”——当然,这里面的度毛仁凤自然会掌握好,不能让人认为是他这个正局长纯粹就是一个废物。
表演结束后,两人自然要往会议室里走去。
大餐,这可是大餐——五万多人的军统,看他张安平怎么挥刀砍伐!
会议室中,气氛压抑的可怕,张安平坐在对门的一头一语不发,但凡进来的军统高官,感受到了张安平的气场后,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交头接耳,只有眼神的流转。
张安平的父亲张贯夫也来了,他进来后一语不发,默默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众人也不以为意,张贯夫去意已生,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戴春风死了,张安平又是副局长,张贯夫不可能还在军统呆着。
这里面有不少人坐着很难受,沈最就是其中之一——他思来想去选择了投靠毛仁凤,不是觉得毛仁凤能碾压张安平,而是他不是张安平的嫡系,担心一丁点汤都分不到,为了手下的那帮兄弟,他不得不选择毛仁凤。
面对张安平,他现在浑身的不自在。
毛仁凤是最后一个来的,和明楼一后一前的进来坐入自己的位置后,他一语不发,没有像在楼下那般的“套近乎”。
在军统高层面前,他自然不需要再演戏。
明楼作为毛仁凤麾下第一大将,自然要蹦出来率先“发难”,故而道:
“张副局长,军统整编,你有何想法?”
张安平淡漠的瞥了眼明楼后,自顾自的掏出了一份文件:
“第一件事,抚恤年金——军统改编在即,改编之后,抚恤制度未必能履行,所以,改编前务必敲定!”
国民政府有抚恤制度。
然并卵——屁用都不顶。
十个烈士,顶多有一个家属能拿到抚恤金和年金,但拿到手的也是打折扣的,而且现在物价暴涨,所谓的年金,连车费都不够。
军统压根就没指望过国民政府,抚恤金都是走自己内部的帐——因为物价的暴涨,戴春风有意提高抚恤年金(每年发放的金额),但还没来得及实施,人就没了。
对于张安平先甩出的这个议案,参会众人都颇为意外,但想到张安平平日里做事的风格,又觉得很正常。
“张处长,”毛仁凤面对这个议案,剑指张贯夫:
“财务这边有问题吗?”
这是废话!
戴春风一死,军统的生意也废了,哪有钱?
要是真有钱,也不至于非要请张安平来主持整编。
张贯夫坦然道:“账上连发薪水的钱都不够。”
毛仁凤立刻问张安平:“张副局长,钱,你怎么办?”
“钱,我负责——”张安平当仁不让:“我会成立一个抚恤年金基金会,投入一定的金额由基金会运营。”
毛仁凤立刻道:“审查必须由局本部掌管!”
“好。”
张安平答应后,毛仁凤望向参会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