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张安平笑了笑,笑容中有一股轻蔑的味道——孔老爷再式微,面对军统都应该高傲的昂起头颅,不屑一顾。
可是,他跟孔老爷见面几次,每一次孔老爷面对他都是“好声好语”,是孔老爷礼贤下士、看得起他张安平吗?
当然不是!
是因为每一次自己手里都有孔家要命的把柄,孔老爷纵然是不甘心、不情愿,也不得不对自己好声好语。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罢了!
张安平吩咐司机:“开过去,见见他。”
郑翊和林楠笙呆住了,开过去?
开过去当然没问题,但于情于理,张安平应该下车走过去见对方,而不是让司机开车过去——这未免太不尊重前院长了吧?
“没让他过来就不错了!”
张安平呵笑,他张安平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既然拿了,就老老实实的受着!
上千万美元,他妈的真以为是白拿的!
司机驱车前行,在距离孔老爷不到五米的时候才停车,面对这挑衅味道十足的举动,孔老爷嘴角抽搐,脸上出现青色。
差点气炸了!
但等张安平下车后,孔老爷脸上的青色便飞速的消退,等张安平走近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和煦,不等张安平开口,孔老爷便率先道:
“雨农当真是培养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面对重重围杀,贤侄还能轻易破局,当真是英雄了得——雨农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孔老爷谬赞了——不知孔老爷这是?”张安平淡然的谦虚后,意有所指的问出了后面一句话。
孔老爷发出邀请:“贤侄,上车一叙?”
你他吗才是贤侄!
张安平微微点头,拉开了车门,示意孔老爷先上,孔老爷上车后等车门被关闭,却发现张安平早就转向了另一侧的车门,孔老爷费力的探出身子将车门关闭,而这时候张安平也已经上了车,两声关门几乎是同时响起。
司机早就去了远处等待,但汽车并未熄火。
车内就张安平跟孔老爷二人。
孔老爷直接道出目的:“张长官可否放犬子一条生路?”
“孔老爷,这可是……上千万美金!”
张安平脸色阴沉:“令公子,过于贪婪了!”
1944年,不计算忠救军的费,军统一年的开支大约在2000万美元。
“不是我孔家一家所为。”
“跟我无关——钱我上交了,怎么我不在乎,但这笔钱里面,有军统成员的遣散费!”张安平冷着脸,含恨道: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军统成员的遣散费动手脚!”
“孔老爷,吃肉的时候,总得给别人留一口汤——可是有的人呢?连碗都摔了!”
孔老爷暗暗生气,气张安平不给面子,也气这群混蛋贪婪无度。
“遣散费,就按照张长官的意思办,缺口,我会想法子补上。”
张安平笑出声,诧异的看着孔老爷:“孔老爷,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既然我打算揭这个盖子,就不可能因为补上遣散费而就此罢手!”
孔老爷深呼吸一口气,轻声说:“张长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张安平却针锋相对:“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可蛇要是打不死呢?”
“能不能打死,打过之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