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家是人去楼空,尤其是没有了两个小神兽后,家里死寂的要命,张安平便没个形象的光着膀子,以这种装束见党国大员,说一句这是羞辱都不为过。
但唐宗却并未因这点小事而露出情绪,甚至没有生出负面情绪——相比跟张安平对垒时候的各种憋火,这算个屁啊!
他扭头望了眼书房后,道:“我们谈谈?”
“谈什么?”
连书房都不让进么?
唐宗也不在意,径直坐下后,没等来茶水,便直接道:
“你我之间的事。”
张安平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颇有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唐宗不动声色的看着,直到张安平慢慢停止大笑。
他静静的看着张安平。
张安平道:“我刚才其实能换件衣服的,但想了想,好像没必要。”
“我这个人,我觉得好像挺简单的。”
“以前呢,我也没什么大的野心,跟小鬼子斗来斗去就算了,但是呢,身后的麻烦一个接一个。”
“我想吧,斗小鬼子是大事,身后的麻烦,教训一顿就算了。”
“后来吧,我觉得外仗打完了,该清扫国内了,反正优势在我,特务这一行,我在不在也没什么太过必要,不如发展发展军工业,让国军能轻易的清扫国内。”
“可是,总有各种旋涡等着我——你们要斗,行,我斗,你们要罢战,行,我罢战。”
“我甚至都不想再沾染了。”
“可你们非得拉我入局!”
“好嘛,我入局了,我累了,我想安安静静的为党国做事,可是……”
“不行啊!”
“总有人逼得我要斗,总有人非要跟我斗,前头喊着罢战,后头就挥着刀来捅我。”
“现在,又要来吗?”
这是张安平总结的这几年来斗来斗去的基本经过——当事人看到的事实就是如此,这一点唐宗自己也不否认。
搁一般人,这通话听完,都得生出一些愧疚,但唐宗不是一般人,可没有丝毫的愧疚,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等张安平说完,他才慢条斯理道:
“是啊,总有人逼得你要去斗。”
“你在前面处理着保密局的麻烦,后面就有人给你捅着刀子,一次又一次。”
“你要是不斗,那就是怯懦,狼群会围过来展开残酷的围猎。”
张安平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唐宗说的是明楼“空降”东北摘桃子的事。
但他大笑,却以此来嘲弄唐宗。
说的跟你没干这事一样——绑架案突发,你怎么说的?
结果呢,半途磨刀想捅我的事你选择性的遗忘了是不是?
唐宗当然选择性的遗忘了。
但这一次,他却是真心来跟张安平结盟的。
没错,结盟!
军统拆分,最大的赢家是唐宗——调出了特务体系,坐上了警察总署署长的位子,又联手郑、毛背刺张安平,将军统瓜分。
而且张安平还得老老实实的配合他们。
而隔壁的中统也被唐宗背刺——凌驾于警务体系的特务体系,因此陷入了低谷之中。
而心腹大患张安平,又被毛仁凤给牵制,有他跟郑耀全为外援,张安平想要重现戴春风时期的军统,简直就是做梦。
这赢得那叫一个个痛痛快快!
无论怎么看,特务体系再别想想以前一样,凌驾于警务体系之上了。
唐宗绝对不会像前任一样憋屈的执掌全国警务体系。
可是,张安平以进为退的落子直接改变了一切!
引郑耀全入保密局!
这一手,直接引爆了唐郑毛同盟,也终止了保密局的内斗。
本以为这一手棋的妙用就这些,可唐宗现在才发现,这一手棋,太神了!
此时的郑耀全手握国防二厅、保密局,尽管整体实力而言跟巅峰时候的军统差不少,可是,此时的他却有比戴春风更高的政治地位。
而郑耀全又是“青年军复原管理处”处长的同学——拥有这座大靠山,现在的郑耀全,已经在多个场合表达了态度:
特务体系,不能在警务体系之下!
警务体系,要配合特务体系,才能在反共战场发挥更大的用途!
对此,唐宗只有一个想法:
“rnm!”
这是配合吗?
这tm不是驾轻就熟的吞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