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必须趁著自己还有精力,整顿魏国的农业。
“如今中原尽失,兵粮匱乏。”
“刘备则据荆州、关中,虎视眈眈。”
“我等若不儘快积蓄粮草,训练精兵,恐难久持。”
“故孤有意在国內进行屯田。”
“公等有何人选?”
枣祗的病逝,如折曹操一臂。
这位汉末t0级別的农业专家,没能陪曹操走到最后。
这令曹操悲痛不已。
有他在时,至少曹操目前没出现过缺粮的情况。
如今迁移至蜀地,枣祗的离世,使这个问题变得愈发严重。
司马懿出列,拱手道:
“大王,益州虽沃野千里,然水利不兴,漕运艰难,军粮转运耗费甚巨。”
“臣举荐一人,可解此困。”
“哦?”曹操抬眼,“何人?“
司马懿乃拱手道:
“典农校尉邓艾,字士载。”
“此人虽口吃,然精通农战之法,曾献策改良屯田。”
“臣欲举荐於大王久矣,今正值用人之际。”
“若能使其巡视东南,必能提出良策。”
曹操沉吟片刻,道:
“邓艾就是那个连升三级的官员?”
“罢了,既然你如此力荐,孤且给他一个机会。”
“便命他前往成都、武阳、江阳一带考察,擬定屯田之策。”
邓艾领命,即刻启程。
他自成都出发,沿岷江而下。
经武阳,至江阳,沿途考察山川地势、农田水利。
一日,邓艾立於岷江之畔,见江水滔滔,而两岸农田却因缺水而荒芜。
不仅暗嘆:
“天府之国,竟因水利不修,良田废弛,岂不可惜?”
隨行官吏问道:“邓校尉可有良策?“
邓艾遥指岷江,道:
“昔……昔李冰修都江堰,使、使成都平原沃野千里。”
“今……今我魏国据蜀,却未能善用此水。”
“若能开凿……凿河渠,引水灌溉。”
“则、则荒地可变良田,军粮可增数倍。”
他又沿涪水而行,见运输军粮的兵卒疲惫不堪,皱眉道:
“蜀……蜀道艰难,运粮之兵竟占去半数军力,耗费巨大。”
“若能疏通漕运,使……使粮船直抵成都,则可省去大半人力。”
回成都后,邓艾便连夜著书。
写就《济河论》,详细阐述屯田之策。
翌日,曹操召集群臣议事,邓艾奉书进言:
“大大王,臣巡视东南,察蜀中利弊。”
“今今今献《济河论》,请……请大王过目。”
曹操接过竹简,细细阅读。
邓艾立於殿中,虽口吃,然言辞鏗鏘:
“蜀……蜀中土地肥沃,然水少难溉,致使使使良田荒废。”
“臣以为,当开凿河渠,引岷江、涪水灌溉,使荒地变沃土。”
“再於、於广汉、蜀郡设军屯,兵民共耕。”
“既、既可积粮,又可戍边。”
“此、此两全之策也。”
曹操点头:“详细说来。”
邓艾继续道:
“成、成都平原,可屯兵二万,涪水以南屯兵三万。”
“按十之二轮休,常保四万兵力,边耕边守。”
“若、若遇丰年,收成可比西部多三倍有余。”
“扣除军民耗费,每年可得百万斛军粮不止。”
“不、不消五六年时间,成都可积粮千万斛,足以供十万大军两年之用!”
群臣闻言,皆露惊色。
邓艾针对屯田的见解,竟与枣祗之谋不谋而合。
歷史上的邓艾,
曾在淮水流域挖掘了三百多里长的水渠,灌溉农田二万顷。
从而使淮南、淮北连成一体。
由於淮水流域的水利和军屯建设得到飞速发展,魏国在东南的防御力量也大大加强。
每当东南有战事,魏国大军便可乘船而下。
直达江淮,军费、粮食都绰绰有余,又消除了水害。
成了吴国永远的噩梦。
而邓艾的屯田才能,也才是真正奠定他歷史地位的因素之一。
因为三国最不缺的就是军事专家。
而邓艾军事虽然优秀,但却又做不到碾压同时代那些金字塔顶端的前辈、后辈。
可邓艾的屯田才能,几乎是t0一档。
这就太难得了。
使得后世很多人认为邓艾的才能,是可以跟诸葛亮、曹操比肩的。
“邓士载之策,正合孤意。”
曹操缓缓合上竹简,对邓艾的主张讚赏有加。
他的理论远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
曹操看得出,邓艾是有机会为魏国在蜀地积累大量粮草的。
司马懿见此,亦出列赞道:
“邓校尉之策,不仅可解军粮之困,更能省去转运之劳,实乃长远之计也。”
“唯大王察之。”
作为邓艾的举主,司马懿於公於私都会力荐邓艾。
“嗯。”
曹操当即下令:
“即日起,命邓艾总领东南屯田之事。”
“开凿河渠,广设军屯。”
“务必五年之內,积粮千万斛!”
邓艾领命,即刻调集军民,开凿河渠。
他亲自勘测地势,规划水道。
使岷江之水引入成都平原,灌溉万亩良田。
蜀中百姓起初不解,抱怨劳役繁重。
邓艾便亲自下田,与民同劳,並解释道:
“今日之苦,乃为明日之福。”
“待河渠修成,农田得溉,收成倍增,尔等再无需忍飢挨饿。”
就在邓艾等人的努力下。
魏国河渠初成,荒田得水,稻穀茁壮。
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繁盛景象。
不表。
……
洛阳,相府。
夜色如墨,书房內烛火摇曳。
李翊负手立於窗前,望著庭院中那株松树,枝干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父亲唤我?”
李治推门而入,见父亲背影如山岳般沉重,心头忽地一紧。
李翊未转身,声音冷峻:
“今日宴请诸將,锦缎之事,你可知错?”
李治瞳孔微缩,隨即强自镇定:
“父亲如何知晓?”
“休管我如何知晓!”
李翊猛然转身,袍袖带起一阵寒风。
“你年方十五,便学人玩弄权术,可知政治並非儿戏?”
“年轻人,你还嫩得很吶!”
“就你这个年纪,你玩的明白嘛!”
李翊震怒,嘶声大吼。
他眼中寒芒如剑,刺得李治都不由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