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刘备抱孙子,身为帝王就得捨弃人伦
却说李翊离了东宫,但也並未著急回府。
而是轻车简从,马不停蹄地夜访首相陈登府邸。
陈登正在书房批阅公文,见李翊夤夜来访。
心知必有要事,忙屏退左右。
“……子玉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陈登奉茶问道。
李翊神色凝重:
“元龙兄,日前入宫探视,见陛下咳血不止。”
“华佗言……陛下之疾,恐非药石可愈。”
“哦?竟如此严重?”
“只是为何一点徵兆也没有,就仿佛是突然染疾似的?”
“正因没有徵兆,才令人担忧,毕竟陛下今岁已六十五之高龄矣。”
“臣辈自当祈愿陛下洪福齐天,但身为臣子,也不能不替江山社稷考虑。”
李翊皱著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华大夫已经说了,陛下其实並没有病。”
“只是隨著年龄增长,加上年轻时征战四方,有伤病隱患。”
“到了晚年便一併发作,使得器官衰竭。”
“……唉,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登手中茶盏微微一颤:
“竟至如此地步?”
“前日朝见,陛下虽显疲態,可尚能理政。”
“此正是吾所忧也。”
李翊压低声音,“陛下强撑病体,不欲人知。”
“然太子年少,若有不测,恐生变乱。”
“当早作准备。”
陈登沉吟道:
“子玉之意是?”
“当立即敕令各地藩王,严守封地,无詔不得擅离。”
李翊目光锐利,“尤以吴王刘永、越王刘理为要。”
“此二人皆陛下亲子,封地富庶。”
“若生异心,祸不可测。”
陈登頷首:
“善!吾明日便以內阁名义发文。”
李翊按住陈登手臂:
“事不宜迟,今夜就办。”
“用首相的青玉令,直接对地方下达命令,八百里加急发出。”
陈登眉梢一扬,微一沉吟,肃然道:
“好罢,子玉思虑周全。”
当即唤来书吏,擬写敕令:
“奉內阁钧旨:各藩王宜恪守封疆,勤政安民。”
“无朝廷明詔,不得擅离封地。”
“违者以谋逆论处。”
敕令擬毕,陈登取出首相专属的青玉令,郑重鈐盖。
隨即唤来心腹,分三路发出:
一路往东南至吴越,一路往西南至荆益,一路往东至齐鲁。
虽然歷史上的刘备只有封禪永理四子。
但本位面刘备由於早早称帝,加上在大臣们的建议下,广纳妃子。
故除上述四子外,另有三名幼子。
分別是四子刘泽,取恩泽之意。
封淮阳王,都陈县,取豫州富庶之地。
五子刘润,取润泽天下之意。
封琅邪王,都开阳,取山东文化望地。
同时,“润”同水。
琅邪临海,汉朝宗师正应於此。
六子刘祐,取神佑汉室之意。
封长沙王,取荆州南境,示疆域之广。
此三子虽也都是一地封王,但他们年岁都比较小。
而且並没有展示出太强的能力,以及雄心。
所以一直没能引起李翊太大关注。
最先接到敕令的是淮阳王刘泽。
这位年仅十六的小王爷正在园中斗蟋蟀。
见敕令到来,忙整衣接旨。
听罢敕令,刘泽笑对国相道:
“孤本就不耐烦那些朝会礼仪,在封地逍遥快活岂不更好?”
“回奏朝廷:臣泽谨遵钧旨,必当恪守封疆。”
同日,琅琊王刘润正在海边观潮。
接到敕令后,这位醉心诗词的王爷挥毫作赋:
“臣本布衣客,逍遥东海滨。”
“圣恩许守土,敢不竭忠忱?”
遂欣然接詔。
长沙王刘祐接到敕令时,正在田间与老农话桑麻。
闻言即道:
“……朝廷真是多虑了。”
“吾在这湘楚之地,与民同乐,岂不快哉?”
“劳回稟首相:臣祐领旨,必不负圣恩。”
消息传回洛阳,陈登略鬆一口气:
“诸小王皆安守本分,实乃国家之幸。”
李翊却眉头紧锁:
“今诸小王虽无异心,然吴越二王……恐非易与。”
“尤以吴王刘永,听说最近与海外番国贸易频繁。”
“其志不小。”
陈登打趣笑道:
“你这人也真是怪,明明是你放开海外贸易,鼓励沿海郡县对外贸易的。”
“如今却又不满其对外通商。”
李翊说道:
“对外出口贸易,我自是不反对。”
“因为普通之下,没有人做生意能贏过中土。”
“只是有地方官向我匯报,说吴王有对外出口走私铁器、精盐、霜等战略物资。”
“我担心会酿成海患。”
嗯……
陈登微微頷首,正色道:
“这事儿下面的人也跟我说了。”
“只是子玉你不会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
“莫说他是一个藩王,便是许多地方官,对中央都是阳奉阴违。”
“这事儿除非下重手,否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查办。”
李翊点了点头,负手说道:
“我知道,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
“孔明也两次上表,跟我说魏国国力日渐消耗。”
“或许离灭魏之日已经不远了,但现在稳固中央政局才是重中之重。”
陈登嘆道:
“但愿陛下能挺过这一关吧。”
“否则……”
二人对视一眼,俱各无言。
窗外秋风呜咽,仿佛预告著多事之秋的到来。
李翊临走前又道:
“还需密令各州刺使,密切监视藩王动向,尤以吴地为要。”
“若有异动,八百里加急来报。”
陈登頷首:
“……吾这就去办。”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
……
江南,吴王府內。
刘永手持朝廷敕令,面色阴晴不定。
他猛地將敕令掷於案上,对诸葛瑾道:
“……子瑜,朝廷此举何意?”
“无詔不得离封地?莫非將孤视作囚徒不成?”
诸葛瑾拾起敕令,细细阅罢,沉吟道:
“……殿下息怒。”
“依臣之见,朝中恐有变故。”
“若非非常之时,断不会三令五申,反覆强调。”
“行如此非常之策。”
刘永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步:
“莫非父皇……”
话到嘴边又咽下,改口道:
“孤该如何应对?”
诸葛瑾躬身道:
“朝廷既以內阁名义发文,便是国家政令。”
“为今之计,当谨守臣节,静观其变。”
刘永勃然作色:
“难道就这般束手待毙?”
“孤也是父皇的亲儿子,难道父皇身体有恙。”
“我这当儿子的还能不去看望不成?”
话音未落,
忽见长史匆匆入报:
“殿下!广陵急报——”
“张辽率青徐军五万人,已进驻丹徒口!”
刘永闻言,大惊失色:
“张辽?他乃青徐都督,岂可擅离防区?”
“还敢调兵进驻丹徒口?”
“此与谋反何异!”
“谁给他的胆子,敢这样做!”
刘永怒不可遏,丹徒是吴国北面一个重要的港口。
外州率兵进驻,无疑是在肆意践踏他的国家主权。
这当然令刘永怒火中烧,觉得这是张辽故意在挑衅自己。
长史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