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另一位财团家族的掌门人眼神锐利,两手十指交错,「没错,当机器人普及到一定程度,成为社会运转不可或缺却又明显是他者」的存在时,矛盾就会转移。」
「届时,我们将通过我们控制的媒体、学术机构重新包装和赋能那些可笑的极端群体,或者培育新的更为「进步」的代理人。」
具体执行策略上,资助哲学家、法学家撰写论文,探讨人工智慧载体,如高级仿生人的法人地位与权利边界。
推动影视作品塑造为机器人权利抗争的悲情英雄。
煽动起一场新的平权运动,但对象不再是人类内部的群体,而是机器人。
□号可以是「机器人的命也是命」、「觉醒的硅基生命不应为奴」、「情感的真实性无关碳基硅基」等等。
而那些曾被战术性抛弃、边缘化的极端群体,或者新一代渴望标新立异的激进者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狂热地投入这场为机器人争取人权」的运动。
尤其那些被「战术抛弃」的极端群体,会比以往更疯狂。
因为这是其重新获得话语权、甚至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唯一机会。
而一旦法律或社会共识被迫承认某些高级机器人具有类似「人权」的地位,哪怕有限的,意味着下一步就是赛博朋克化的开端。
当机器人被赋予了「人权」之后,首先便是迎来生产力的崩盘,企业无法合法让机器人7×24小时工作劳动生产物质财富,还面临「机器人劳动权益」诉讼,生产成本飙升,自动化优势荡然无存。
同时,由于那个时候的人类劳动力早已萎缩且技能脱节,社会整体生产力必将急剧下降。
进而便是社会结构的崩坏,人与机器的界线在法律上模糊,将引发财产继承、法律责任归属、婚姻家庭定义、甚至「杀人」与「破坏财产」界定等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混乱。
随之而来的便是介层冲突激化,有能力拥有和维护搞「人权」机器人的只能是顶层精英,中下层不但失去工作,机器人拥有了「人权」之后连获得廉价机器人服务都被剥夺。
不满的情绪将不断积累高涨,抵抗的念头被误导至人与机器人的对立,或者陷入无休止的身份正治争论,而真正制造这一切混乱和掌握资源的财团则美美隐于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然后便是控制手段的升级,在混乱中,那些隐秘财团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动建立更强大以「维持人与机器人社会和谐」为名义的全球性或区域性的超级机构,直接或间接控制所有高级AI和机器人的生产、注册、行为准则。
通过控制机器人,进而控制那些依赖机器人的社会和人群。
届时,高技术与低生活的对比将尖锐化,社会在表面的霓虹闪烁与虚拟繁荣下,实质是依靠那些隐秘财团设定的规则勉强运转,以便于他们更好的永久的盘剥众生。
这就是典型的赛博朋克化的社会,也是那些隐秘财团梦寐以求的社会形态,是他们眼里最为期待的「新世界」。
隐于幕后的几大欧镁超级财团迅速达成了共识。
继续通过复杂在的离岸网络和基金会,向那些目前失意但组织度较高的不可名状的极端群体、基金学术机构、独立媒体注入「无特定目的」的自主,维持其基本运作和潜在影响力,等待启用时机。
翻译翻译就是,狗粮继续发,但是量要大幅减少,不给吃饱也饿不死,等待将来重新启用。
然后就是大语境的塑造,编写相关的哲学、法学、社会学主桌和研究报告,储备「理论弹药」,并且在影视、游戏等流行文化中,开始隐晦植入更复杂、更同情机器人处境的叙事元素,进行长期文化铺垫。
密切关注元界智控等领头公司在AI伦里、机器人权利方面的内部讨论和正策动向,尝试通过投资、合作、人才招募等方式进行渗透或施加影响。
关键节点上也有所准备,预估「机器人人权」运动可能爆发的临界点,譬如,某起涉及仿生人的重大事故或司法案件,并提前准备好引爆和引导舆论的方案。
在他们的眼中,嘉宁市和元界智控所代表的不过是一条注定通往他们预设终点的岔路之一,甚至是一条他们乐于见到的「快车道」罢了。
那些在网络上气急败坏、感觉被时代抛弃的极端声音,则是他们养在笼中,时而饿一饿以便将来更好驱使的「斗犬」而已。
阳光之下,嘉宁市的公园里,人们在慢节奏的生活里惬意散步,志愿者在社区服务中心忙碌,讨论着如何让生活更美好,工厂里劳动型机器人正在源源不断产出物质财富。
阴影之中,那些隐秘的超级财团,更宏大更黑暗的棋局也正在秘密展开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