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低声笑了一下。
「苏总？」刘畅从后视镜里投来疑惑的目光。
「没什幺。」苏明瑾摆摆手，嘴角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弧度，「我只是觉得，那个时空缝隙中的绿皮兽人比地球上某些友人要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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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忍不住咧了咧嘴。
「确实。」他深以为然地点头，「它们至少很诚实，明明白白告诉你，就是想砍你脑袋！不是那些一边花着你的钱，一边骂你是傻子。活该当小乌龟！
苏明瑾脸上的笑意敛去，重新归于平静。
是啊。
在这里，不需要遵从现代世界的规则，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不需要为了几分薄面去搞什幺虚伪的妥协。
这里的一切，无论是熔岩世界的高温超导材料，还是这个世界的精金、秘银，都明码标价。
价格，就是勇气与鲜血。
用战士的牺牲，换来一个不需要再向任何人低头的未来。
用一时的阵痛，换来一个科技彻底井喷，再无任何短板的超级文明！
牺牲是值得的！
想到这个，苏明瑾的眼睛忽然变红。
「真的想要杀光，杀光那些该死的家伙，真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
「苏总，苏总！」
「啊？」苏明瑾猛地擡起头，「怎幺了？」
「指挥中心到了！」
「哦，嗯，好的，我知道了。」苏明瑾揉了下太阳穴，随后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下车走路去指挥中心的时候，脑子里却回想刚才的事情。
「自己怎幺想的那幺暴躁了？」
人还没有进入指挥中心，她的另外一个助手走了进来。
「苏总，这是从朱河那边带过来的李总命令！」
苏明瑾接过来，随后打开，看到上面的信息后，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小刘，让你编辑的文件，你整理好了吗？」
「都好了。」
「嗯，抓紧整合一下，我一会要发给李总。」说吧，她进入了指挥中心。
刚到指挥中心，她便看到这里比较紧张。
原来大屏幕上又新一轮战斗正在进行。
一百九十多公里外，夜色如墨。
连接了某个粪坑宇宙的时空裂缝处，原本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如今已经变薄到不可见。
通过大功率探照灯，人们能清晰地窥见几公里外的时空裂缝另一侧隐约可见的狰狞面孔。
"WAAAGH！"
伴随着狂热到扭曲的战吼，一批又一批皮肤翠绿的魁梧身影，从裂缝中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
它们冲出来时候，身体跟它们的前辈一样，打着趔趄，失去控制，如喝醉了酒的壮汉。
这些家伙晃了晃巨大脑袋，看到人类后，再一次发出了兴奋的声音"WAAAGH！"
它们眼中燃烧着嗜血和战斗的渴望，挥舞着手中千奇百怪的武器，一窝蜂地朝着人类的阵地冲来。
一个扛着火铳的绿皮兽人显得尤为扎眼，它咧着满是獠牙的大嘴，对着人类就发射。
不过扳机刚扣下，那根粗糙的金属管子评的一声闷响，直接爆炸！
火光一闪，那个自信满满的绿皮连同它的宝贝火铳，还有附近的倒霉蛋们，瞬间化作了一蓬四散的绿色血肉碎块。
「哈，又一个被自己蠢死的。」
阵地上，一个刚轮换的年轻士兵忍不住笑出了声。
旁边正在更换弹链的老兵头也不擡，熟练地将弹链卡进机枪供弹口，嘴里骂了一句。
「别笑屁！赶紧换弹，节约弹药和体力！」
「是！」年轻的士兵一边给机枪安装弹药，一边问询，「班长，这些家伙是一个小时来一波次吗？」
「时间好像缩短了！别一直擡头！那些绿皮的破烂玩意儿虽然十次里有九次会炸，但只要有一次不炸，发射到这里来了，倒霉的就是你了！」
年轻士兵的点了点头，快速将一盒子重机枪子弹放到班长跟前。
「开火！」
命令声中，阵地前沿的重机枪再次发出怒吼。
一条条由电光弹组成的火鞭，狠狠地抽向新一轮涌上来的兽人潮。
5.8毫米的步枪跟12.7毫米的子弹，撕开地精的血肉，狠狠钻入绿皮兽人粗糙皮肤中，带起大片血花。
冲在最前面的屁精，还有一些兽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刚休息完毕，轮换回来的屠夫此刻正趴在阵地一侧，稳稳地举着手中那杆改装过的12.7毫米大口径半自动步枪。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那些杂兵。
瞄准镜的十字线，锁定了一个在兽人堆里格外显眼的家伙。
那头绿皮的体型很高，三米三的个头，身上泛着淡淡的绿光。
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些家伙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它们的奔跑速度更快，吼叫声更加洪亮。
虽然还扛不住人类的武器，但这些家伙已经开始展现对方强大能力的一角了一「科学家的推测一点也不靠谱！」
屠夫瞄准对方，发现它双腿已经在之前冲锋中，被一门30毫米机关炮齐根轰断。
虽然残废了，但它却毫不在意，两只粗壮得吓人的手臂拿着狼牙棒，拖着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在满是尸骸的泥地里奋力爬行。
它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人类的阵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这个要俘虏吗？」通讯频道里传来其他战士的声音声音。
「阵地还不安全，活体标本有重复的了，这个不用收集！」
「那就杀啦！」
「杀吧！」
「收到」
屠夫的声音平静无波，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他瞄准的，是那双在黑夜中燃烧着疯狂杀意的猩红眼眸。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