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旅级指挥组的!
李敬则心头一凛,快步迎了上去,在三人面前站定,却並未敬礼。
这是战时条例。
为了防止异世界敌人可能执行的斩首,或者诡异索敌魔法的攻击,高级指挥员在前线都会进行偽装,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礼节都被严格禁止。
“报告,前锋营指挥部已按预案完成搭建,请指示!”
为首的指挥员点点头,伸出手,力道十足地握了握李敬则的手:“我是武牧笛,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辛苦了,李营长。”
他的手掌粗糙有力,虎口处全是厚茧。
“我是本次作战的zhengwei,罗振。”旁边那位面带微笑的指挥员也伸出手。
“作战参谋,赵柯。”最后一人言简意賅,只是点了点头。
简单的介绍后,李敬则侧身引路:“三位,这边请。”
武牧笛一边走,一边扫视著营地里布置的火力点和防御工事,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你这营地的防御网,架子搭得不错,有章法。但如果面对极端战爭,显得有些单薄。”
李敬则闻言,脸上有些发烫,他停下脚步,实话实说:“报告武旅长,这已经是我们营能动用的全部家当了。有不足之处,请指示!我们一定改进!”
“哈哈哈,不用紧张!”武牧笛大笑起来,他猛地一拍李敬则的肩膀,“这只是单纯的防御厚度部队,未来这里要当做前期指挥和统筹核心来经营的,这里的防御薄弱不是你的错。”
“我们来,就是给你送弹药的。”
说著,武牧笛指向远处一排刚刚停稳的,盖著厚重帆布的重型卡车。
“看到那些了没?后勤的兄弟刚给送来的『大傢伙』,准备签收吧。”
李敬则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心头猛地一跳。
武牧笛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李营长,咱们脚下这片地方,未来將是插进异世界心臟的第二颗钉子。这里距离前线很近,但刚好能在后方炮兵支援大部队的覆盖范围,是绝佳的二线前沿阵地,但也意味著我们会是兽潮最优先攻击的目標。”
“我们还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电磁干扰,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与后方完全失联,独立作战。”
“所以,这里不能只是一个前期指挥营。”武牧笛的眼中闪烁著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我要你把它按照一座要塞的规格来建设,一座能顶住无数兽潮衝击的钢铁堡垒!”
李敬则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建成一座要塞!?
这是何等宏伟又疯狂的计划啊!
武牧笛看著他激动的神情,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咧开一个弧度:“有什么想说的?”
“报告,我们工程营绝对百分百的完成任务!”李敬则挺直了胸膛,吼声震天。
“好!”武牧笛重重一点头,朝他一扬下巴,“那还愣著干什么?带上你的人,跟我去收货。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低成本快速部署型防御体系』。”
“我怕你看完之后,会嫌自己恨不得多生出几个腿脚呢。”
——
就在前线部队准备大干一场时,远在后方基地的邓达康,也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东西——他从贡鹏飞那边获得了一份精灵的新鲜血液標本,以及新鲜无比的活性皮肤细胞组织。
他提著一个手提式低温保存箱,步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刚拐过营房的角落,就撞见了一副让他微微发愣的场面。
因为有几个老熟人,他认识。
陈道长和周道长两位仙风道骨的人物,此刻正套著全套的战术装备,跟著满脸严肃的王虎正练习著持枪姿势和战术规避。
尤其是陈道长,一个侧向翻滚因为没注意脚下石头,滚得活像个葫芦,起来时灰头土脸,头盔都歪到了一边。
“两位道长,这是在修炼什么新神通?”邓达康停下脚步,调侃了一句。
“咳咳!”陈道长连忙扶正头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本正经地解释:“邓居士见笑了。贫道这是在温习战术协同,总不能等我上了前线后给战士们添乱。”
他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在叫苦。
他老陈自认为自己武功很强,但功夫再高,也怕转角遇到爱的魔法攻击。
万一被自己到了战场遇到了魔法师之类的偷袭,自己要儘快给对方一梭子。
如果自己被反杀了,那他武当山的脸可就丟到异世界去了。
“哦?那可得好好练,別闪了腰啊。”
邓达康乐呵呵地挥了挥手,不再打趣他们,转身朝基地的另一头走去。
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穿过三道戒备森严的岗哨,他来到了一座深埋於地下的生物实验室入口。
他將手里的低温箱郑重地交给前来迎接的助理研究员。
“钟振国教授呢?”
“老师还在核心实验室,已经忙了六个小时了。”年轻的助理研究员眼中同样也有掩不住的疲惫。
邓达康看了一眼紧闭的合金大门,沉声道:“把这个交给钟教授,告诉他,东西很新鲜,希望他能快点解决那些奥秘。”
“我明白!”助理研究员重重地点了点头。
目送邓达康离开后,助理研究员提著箱子,经过了足足五道消杀程序,才终於进入了实验室的核心区域。
助理研究员推开沉重的合金气密门,一股混杂著消毒水和仪器散热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核心实验室內,巨大的无影灯投下清冷的光,將钟振国教授的身影拉得细长。
一段时间没见,这位生物学界的泰斗头顶愈发光亮,所剩不多的白髮也更显稀疏,颇有几分“强者”风范。
显然,近期的研究工作让他耗费了太多心神。
“老师,邓教授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钟振国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浑浊,但当他看到助理手中的手提式低温箱时,那双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骇人的光彩。
他一把將箱子接了过来,动作快得不像一个年过甲的老人。
“老邓呢?又躲著不见我?”钟振国一边解开箱子的锁扣,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邓教授说他还有別的工作要忙。”
“忙?我看他是怕了我找他要一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