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副3號车厢。
当初在安顺列车重新打造,车厢也重新排序,蒋蓉就从主列搬到副列军官车厢中。
车厢內的基础设施更加完善,蒋蓉一样没怎么安置,但也脱离了牢狱风。
女人从二楼走下来,穿著一件略有老旧的牛仔裤,上面带著点点白色漆跡,上身穿著一套洗的发白的蓝白条纹衬衫,手上拿著两套刚晾晒好的武装兵团制服。
迭好后放在板板正正的被褥上面,蒋蓉將房间內的个人物品收在一个老旧的背包里,各种东西装完,也不过將背包撑起一半。
然后將背包放在一旁的铁皮柜上,像是往常一样拿起工具开始打扫房间。
等到每个角落都擦得乾乾净净,开始检查枪械,上油,装弹,伴隨著清脆的咔嚓声,枪托已经抵在肩膀上,瞄准柜子上的把手,透过瞄准镜看著金属反光中的自己,蒋蓉觉得十分陌生。
虽然穿著换回去了,但皮肤紧致,眉宇带著一丝凌厉的煞气,完全不像当初那个四十多岁满脸愁苦的女人。
“上尉蒋蓉,听到请来餐车一趟……”
听到车厢广播內传来的声音,蒋蓉乾脆的將子弹退出,枪械放在房间內的武器柜內,忽然瞥见柜底下两个弹壳捏成的铜片。
犹豫了一下,將两个铜片揣进兜里,带上背包,向餐车方向走去。
因为此时大部分士兵都在武装大厅训练,车內人很少,没有人看见她。
“来了。”
橱柜后传来明媚的问候。
俞悦的语气带著转音,听起来温和又柔软。
蒋蓉回以微笑,心中淡淡的紧张也被俞悦衝散,步伐坚定的向车厢尽头的沙发走去。
列车长翘著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平板。
“列车长。”
“嗯,坐。”
苏焕的声音很平和。
但隨著进化和杀戮,他的身上沾染了一种挥之不去的阴煞,哪怕是悄无声息的坐在角落,別的生物也会本能的注视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那一块区域顏色都好像重了许多。
他抬起头,女人已经安静的坐在对面,看见这身熟悉的打扮先是怔了一下,似笑非笑道,“衣服都换回去了,留不住你了唄。”
“咔。”
两个瓷杯被俞悦放在桌面上。
小厨娘柔和道,“蓉姐,喝茶。”
“谢谢。”
蒋蓉抱起茶杯,带著一丝愧疚道,“是我隱瞒了一些信息,我家就在晋峰,距离织金一百多公里的长兴县,我丈夫孩子……”
“故事我就不听了,你做出决定就好。”
被俞悦打断,苏焕索性收起促狭模样。
蒋蓉虽然在列车上没什么存在感,但不管执行什么任务都没出过差错,而且心念坚定,属於跟梁宽一样的性格。
苏焕很欣赏她。
但他也不想挽留,列车有人上,自然也会有人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
只要不挡他的路,他不在乎。
“嗯,车上发的武器我都留在房间里了,工作上其实没什么好交接的,我提前跟何队打过招呼。”
“嘖,合著我是最后一个唄。”
苏焕还是没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