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了窗口前。
张怀安的心臟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过票,转身就朝大门方向狂奔。
如果换作一个胆子稍小或思路正常的人,此刻的选择大概会是原地等待,等到周墨从游戏里脱身。
但谁让张怀安是个把牛马二字刻在骨子里的人呢?
他小心翼翼地將票递到那两个乾枯的户骸面前。
户骸缓缓转动头颅,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注视著他。
接著,它们在张怀安惊恐的眼神下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將票撕成了两半。张怀安离得极近,甚至能闻到它们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的死亡气息。
“早知道刚才就该多问周墨几句—”他在心里暗骂一声,握紧了手中的枪,右臂架在左臂上,左手里紧握著一把格斗刀,小心翼翼地迈入了大门。
门后的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瞬间將他吞没。
所有的声音和光线都被隔绝,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死寂。
张怀安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他紧紧握著武器,隨时准备应对可能从黑雾中窜出的恐怖存在。
幸运的是,这片黑雾似乎只是虚张声势,他一路走过来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將胸腔里的恐惧一併排出。
然而,就在他刚刚放鬆警惕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张怀安的汗毛瞬间竖起,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转身,格斗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却只砍中了空气。
定晴一看,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由黑色岩石构成的墙壁。
“咕嚕一一”
他咽了咽口水,喉咙乾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隱约传来岩浆翻滚的声音。微弱的光线从岩缝中透出,將隧道映照得忽明忽暗。
“周墨?”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回应他的只有隧道中迴荡的回声,空洞而悠长。
“算了,他大概是觉得我没跟上,自己先走了吧——”张怀安咬了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握紧手中的武器,沿著隧道缓缓前进。
隧道两侧悬掛著无数纸飘带,像是招魂幡一般,隨著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轻轻摇曳。飘带时不时擦过他的脸颊和后颈,触感冰凉而诡异,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抚摸他。
更令人不安的是,隧道中时不时响起一阵尖锐的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嘲讽。
“这地方—有必要弄得这么嚇人吗?”张怀安在心里暗骂。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恐怖屋,他或许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但这里是由潜意识怪物构建的世界,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蹦出来要了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