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这一点,你就值得我的尊敬。”
周墨的嘆息裹挟著下水道腥气在管道间迴荡,指尖无意识地刮蹭著撬棍上的锈斑:“十年光阴淬炼出的情报,果然不是我这野路子能比的。”
白岩忽然扯动嘴角:“都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老鼠,多少也能啃出一点消息出来,十年时间总能查到一些秘密。不过,我了十年才查到这些內容,而你才几个月就查出了那么多东西。”
“比起你,我还差得远。”
周墨摇头后撤半步,皮鞋跟碾碎了一块剥落的墙皮:“好了,现在也不是寒喧的时候。白警官,我接到了委託要把这两个人带走,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话音刚落,周墨身后的墨云突然翻涌出漩涡,沥青状物质沿著墙缝蔓延成蛛网状渐渐凝聚成人形。
眨眼间,两个由墨汁凝结成的白岩冷漠地堵住了周墨的退路。
白岩摇头:“我不能让他们离开。陈秀是城卫队的局长,一旦让他离开,我的计划就完了。至於李雨,她不会跟你走的。”
周墨用撬棍挠了挠额角,笑著问道:“如果我非要带他们走呢?”
白岩与墨人同步笑,震得生锈水管籟落灰:“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呢?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杨晨做的好事了吧?”
“而且据我所知,他害死了你哥哥並取走了他的大脑,你和他也有深仇大恨。”
“我们两个合作,难道不更好吗?”
白岩的嘴角掛上一抹癲狂的笑容:“只要我拿到剩下的几枚硬幣,接下来只要等到杨晨出现,我敢保证他活不了。”
“无论他背后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周墨却问了一句模稜两可的话:“那我想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对待杨晨的家人呢?”
白岩的癲狂笑容骤然凝固,一脸怪异地看著周墨:“我虽然憎恨杨晨,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我不会对他的家人出手,你放心吧。”
陈秀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著,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整个城卫队都知道,周墨和原初真理的人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且陈秀看得出来,周墨根本不在乎什么法律和秩序,他手中的撬棍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原初真理成员的血液。
要不是这傢伙的道德水准还算有一点点,恐怕早就成了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恐怖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