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那十几人顿时打了个寒颤,喉头不停滚动。
他们下意识地擡头看向被藤蔓缠成粽子的段光泰—那张涨得发紫的脸、眼中的怒火与屈辱,还有被灵能抽取后越发虚弱的挣扎,无一不在提醒他们:反抗新军主,只会落得比这更惨的下场。
犹豫片刻,其中一人终是咬了咬牙,声音细若蚊蝇:「属下————遵命。」
他缓缓退去,几人见状也不敢再停留,转身快步融入风雪中,连头都没敢回。
段光泰看着自己的亲信一个个弃他而去,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脸色从紫红变成铁青,又从铁青变成惨白—一他的亲信,在秦天的一句话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秦天擡眸看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可正是这份漠然,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更伤人。
段光泰死死盯着秦天,从那平静的目光里,清晰地捕捉到了一股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蔑视一那是强者对蝼蚁般弱者的漠视,是掌权者对跳梁小丑的不屑,仿佛他方才的嚣张、挣扎,在秦天眼里都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亲信叛离的绝望、当众受辱的屈辱、实力碾压的无力————无数情绪在段光泰胸中翻涌,像一团烧得通红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与尊严。他本就因灵能被抽、身体受创而气血翻涌,此刻被这股蔑视彻底戳破了最后的心理防线,只觉得体内猛地窜起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喉头。
「噗——」
一口鲜红的血雾从段光泰被藤蔓封住的嘴角溢出,顺着藤蔓的缝隙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格外刺眼。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原本通红的眼睛失去了神采,灵能波动也变得愈发微弱,显然是气极攻心,伤上加伤。
秦天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迈步朝着冰极关的主堡走去。
黑色的军装在风雪中挺拔如松,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仿佛刚才碾压六阶强者、震慑全场的事,不过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围尚未完全散去的士兵们,看着秦天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半空中气息奄奄的段光泰,心中对这位新镇守使的敬畏,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风雪依旧,可冰极关的氛围却悄然变了,秦天这雷霆手腕,不仅打垮了段光泰的嚣张气焰,更在所有将士心中,牢牢树立起了「新主」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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