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蹲下身,目光与严松平视,声音里带著毫不掩饰的嘲讽:“所有人都看到了,杀你的是银翼恶魔,和我秦天有什么关係?”
“你—”
严松猛地抬头,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像是堵著一团。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一从银翼恶魔突袭到自己被掳走,全程都在眾目之下,此刻秦天甚至应该还在营地废墟里。
就算自己的户体被发现,这仇也只会记在恶魔头上,谁会怀疑到当时就坐在他身边的秦天呢?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之前的囂张与怨毒被一股寒意冻住,
他看著秦天眼中那抹毫无温度的杀意,突然意识到一一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著回去更没把严家放在眼里。
“秦秦天,”严松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嘴角甚至想扯出个討好的笑,却因为脸上的血污显得格外扭曲,“是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更不该与你作对。”
他挣扎著想要爬起来,膝盖刚弯到一半,就被秦天一脚踩在背上,重重砸回地面。
泥巴钻进他的口鼻,屈辱感像潮水般涌来,可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饶命,饶命啊!”严松的声音带著哭腔,哪里还有半分黄金家族天才的架子,“我愿意把焚天炼狱交给你,它同样是十大名枪之一,绝不比你手中的暗月差,另外,我愿將赤金战团的团长之位双手奉上,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永远不会追究此事。”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著,手指死死抠著泥土,指缝里塞满了枯草。死亡的恐惧像毒蛇般缠著他的心臟,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份、血脉、权势,在生死面前,都成了可笑的摆设。
秦天低头看看他颤抖的背影,脚底下的身体还在因为恐惧而抽搐。
他缓缓收回脚,踢了踢严松的侧脸:“现在知道怕了?”
严松连忙翻过身,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撞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就渗出血跡:“怕了!我真的怕了!秦天,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条狗,放我这一次吧!”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卑微的一天,可比起性命,这些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活著离开这里,今日所受的一切,他迟早会加倍討回来一一当然,这些念头他只敢藏在心底,连眼神都不敢泄露半分。
秦天看著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地上如同丧家之犬的严松,自光在严松佩戴的红宝石戒指上停留片刻。
风掠过平原,捲起几片枯黄的草叶,落在严松汗湿的发间,他屏住呼吸,死死盯著秦天的脚尖,心臟狂跳得几乎要衝破胸膛。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体內虚弱感如潮水般退去,灵能重新回到他的掌握之中。
但此刻,他不敢轻举妄动,在刚才的一击中,他的身体已经乱成了一团麻,骨骼碎掉大半,肌肉撕裂,就算灵能回归他也无法跟秦天抗衡。
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一个,焚天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