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怎么样？”苏曼晨看着一旁的眼镜男：“他说的都是实话么？”
“这小子很难看透。”宋翊推了推眼镜：“做出的反应都非常的合理。”
“就算隐藏得再好，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吧。”苏院长说道。
“还真不好说。”宋翊摇头道：“我能感觉到，他这次从【武林】回来，有了明显的变化。之前我还能很轻松地看透他，但是这一次，他的情绪藏得非常好。如果不是身上带着稳定情绪的宝具，就是对情绪，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强得可怕。考虑到他当前的境界，我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如果是宝具，多半是那老家伙给他的。他在【武林】的人脉很广，说不定给这小子留了些东西”苏曼晨轻抚额头，她也没想到，一个罗峻居然这么难搞：“你就说具体看出了什么吧。”
“这家伙在阅读资料的时候，情绪波动最为明显，大部分是惊讶，同时也掺杂着一点惊恐。不过考虑到他猜到了自己被当作嫌疑人，这个表现很合理。”
“在那之后，他说自己和那神秘人无关的时候，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但根据我的判断，他有所隐瞒的概率，高达64%。这也是我最怀疑的地方。”
“不过他之后提出了用驴破案的方法，这点明显不符合嫌疑人的身份。”说到这里，宋翊皱起眉头：“这个点子很刁钻，如果他真的是神秘人，提出这个如果被官方采纳，可能堵死最后的机会，风险太大。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利用出主意的机会，确认一下这头驴是否是他的漏洞。”
“之后，当院长您告诉他驴已经死了的时候，他显露出了明显的惋惜。对于一般人来说，大情绪可以掩盖住小情绪，但是在我看来，只要有所表达，就比不动声色要强。他的表面情绪越明显，越容易暴露出真实的情绪。”
“他的真实情绪是怎样的？”苏曼晨有些期待地看着宋翊。
“很遗憾……”宋翊叹了口气：“我没有读到……这家伙毫无波动，根本没有那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的感觉。”
“要么，他说这些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要么，他表现出来的惋惜，就是真实的情绪。”
“内心毫无波澜……这显然不合逻辑。”苏曼晨摇了摇头：“除非他早知道这条路走不通……那他提出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难道是为了排除自身的嫌疑？”
“有这种可能。”宋翊叹气道：“到这为止，我还是抱着他就是神秘人的前提在分析，但是他最后的表现，让我彻底动摇了。”
“你是指，他最后的那个问题？”苏曼晨道。
宋翊点了点头：“当你告诉他，协会已经批准读取方鸣的记忆的时候，他的情绪非常平静，完全没有恐慌，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如果仍然以他就是神秘人的前提来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您回答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这更不合理……既然他早就知道，协会没有批准对方鸣的记忆读取，那为什么最后还要多此一问呢？如果他真的是神秘人，这个多余的问题，只会增加别人的怀疑……除非，他心中坦荡，真的只是单纯好奇……”
“难道，我们真的猜错了？”苏曼晨摘下眼镜，揉了揉睛明穴。
“这确实是最合理的推测。”宋翊道：“而且您刚刚为了打乱他的节奏，提出的问题，也提醒了我。”
“这小子上周确实去测过境界和倾向，境界是紫色光芒，培元境三层倒是没什么问题。而倾向性，也确实是无倾向。”
“学院的设备不会出错，这只能说明，他现在确实是培元境的水平，一个培元境，和巅峰水平的夜，怎么也不可能联系到一起。”
说到这里，宋翊顿了顿：“哪怕他真的练了那个，也不可能！”
“看来……是我们想多了。”苏曼晨松了口气：“老家伙也快回来了吧，到时候，让他去应付高层那帮家伙吧，我是不操这个闲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