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只要妈妈和那些人走进屋子里。
然后,她只需要蹲在门口等一段时间,等妈妈出来后,就能去吃饭了,一些饼干、面包。
只可惜,母亲得了湿疹,她就再也没有吃过正常的饭菜了,这种状况直到后来母亲死掉,她自力更生才有所改善。
现在想起来,上官炎还是很后悔,如果她能早些领悟到暴力的便捷之处,那或许妈妈就不会死。
不……痴心妄想罢了,很早之前她就必死无疑了。
不过暴力的确是好东西,她现在并不厌弃自己那段糟糕的经历,这种极端的环境造就了现在的她。
总之,她第一次与夏守见面,气氛其实非常剑拔弩张,她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杀掉这个衣着得体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那也不能全怪她,而且当时,夏守的确太可疑了。
他做的事,和她从母亲那里听到的,是那么相似,说是要带她离开这里,会一直养她。
遇到那种事,谁会觉得对方没有所图呢?
不过在几次接触后,她还是被带走了,在问对方“索要”了好几次药品后,她因为发烧晕倒当场,醒来时,已经在一个空气中飘着清香的房间里。
他把她从贫民窟里捞出来,给她饭吃,给她衣服穿,为她治疗伤口和病痛,给予她一个温馨的环境。
她根本不敢吃盘子里那些漂亮的食物,仿佛食物里藏着某种谁都不知道的危险企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戒备些什么。
她不愿意在柔软的席梦思上休息,在夜里喜欢裹着被缩在卧室的角落,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能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她很早就看清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没人从这个贫民窟离开,但绝大部分离开的人都没有好的下场。
从母亲那失败的人生中,她学会了怀疑一切,绝不轻信,发誓绝不重蹈母亲的覆辙。
在被那个男人收留后,她一直等待着对方暴露出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