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坏?”
声音低到差点听不见。
像陈述,又似质询。
带些许嗔意,却又充斥满足与意犹未尽的呵责,既期待有下次却又恐惧有下次的內敛情绪被饱满地收容在这一句像是批评,又像是自己內心评价的句子里。
夏守也愣住了,这一瞬间他竟似乎体会到了苏薇雨此刻无比细腻的心境,勾得他也有些意犹未尽起来,然而他深刻意识到没了苏月在场,刚刚的狂乱已经无法復刻。
只一瞬间,夏守已经明白了何为乾渴。
原来如此!
这就是金逢龙所说的,吃馒头的小孩长大后终將成为美食家,对馒头也提不起兴趣了吗?
夏守很快从这种特殊的心境中抽离了出来,察觉到自己或是被苏薇雨的那迷濛的眼神所影响了。
狂心顿歇,一幅幅幻想的画面飞速在夏守脑海中闪过,勾勒出另一种期待的图景,就像晚饭吃撑到极点的人,躺在床上喝著饮料,听身边的家人说,今天的晚饭真好吃,明天还要再吃某道菜,並且还想去哪家店吃。
这种饱餐过后的对食物的閒谈,並非还想大吃一顿,这种閒谈仅仅是对这种日常,感到满意的表达。
就仿佛有人在对你说:“吃饱了吗?很满足吧?明天依旧还会吃得饱饱的,而且我还会做一道更美味的菜餚给你。”
现在,夏守只想把苏薇雨抱出卫生间,等她休息一下,然后一起穿宽鬆的衣服,慢悠悠地走著去参加部门聚会,路上聊些日常琐事。
他会聊聊她家的那条狗,聊聊如果解决一切后,退休后想要过怎样的生活,或者猜猜待会聚餐会在哪家店,胖哥又会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