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男人越发自得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在灯火的阴晴不定之中,他望着茶叶在沸水中舒展翻卷,终是沉沉坠向杯底,唇边笑意渐深:
「人的性子啊,多半是幼时见闻教养里生出来的根。至于韩棠...」
他低笑两声,指节叩了叩杯沿:
「她的授业恩师——可是我。」
年轻公子瞪大了双眼,这是父亲再说韩棠是因为他教出来的,所以看的分外清楚。
还是说,是他把韩棠教成这样的?!
父亲没有明说,他也不敢在想。
这和他学的礼仪仁孝不太对。
只能低头说道:
「可是,可是。」
他父亲终于长叹一声道:
「我当年的确被你大父偏爱我那个兄长给刺激了,不然不会把你教的跟你那个伯父一样,说是面面俱到,警小甚微。可其实却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守成有余,开拓不足。」
「罢了,反正你那伯父虽然多半信的比我都深,但他那性子注定了,他不把那群护卫侍女审个明明白白,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伯父其实也信了?」
男人笑看向自己的儿子道: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怎幺会不信?就好比,你觉得我不会信你?」
「那?」
他嗤笑一声道:
「因为我说了,他和你一样,都是在关键大事上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只能守成,不足开拓!更是因此,他只能去当青州的别驾,而不是刺史!」
「他想要弄明白全部地方都有没有可疑之处,少说都得天明!所以,快快出发!」
不等年轻公子做出反应,男人又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说道:
「你要记住,大家虽然都说你伯父是未来的家主,可实际上,你伯父知道他还不是,我也知道他还不是,你大父更知道他还不是。因此,快去让你大父在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