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既无那通天本事,也敢如此犯蠢?」
言罢,那大汉蹲下身来,凑近他们好奇问道:
「说说,究竟欠下了何等因果,竟惹得老天爷的报应来得这般快、这般狠?」
灾民们顿时满面愧色,讷讷垂首,无人敢应。
「你们若不说,那就只能等死了。」
此言一出,方才有人慌忙吐露实情:
「我,我们日前听信妖言,对对救命的恩公下了死手」
待其悉数道出,周遭原本还略带几分同情的其他灾民,骤然色变,如避蛇蝎般慌忙退避数步,远远躲开。
知恩不报,最惹人厌,恩将仇报,更胜于此。
髯须大汉本来只是笑笑,可随着他慢条斯理的掐算了一下后,亦是勃然色变的向后跳去,远远躲开。
这帮人不仅欠了因果,还被大能金口直断!
以至于无心悔改,立遭天谴!
尼玛的,今天到底怎幺回事,先是差点在锁龙井里丢了命,现在好不容易来看一眼旧友,又是遇见了这般事情?
我出门看了黄历了啊!
见周遭众人皆是如此表现,那群灾民中当即有人说道:
「我,我们这就去给水神老爷搓香祈福,告罪以往!」
张作景却是摇了摇头道:
「先前若悔,那是迷途知返,尚可搭救。可如今,明白了因果才去改正,晚了啊,晚了!」
不知道的时候改了,是还有良心。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可如今知道了才改,如何知道你是真悔过了还是单纯的怕了?
说罢,张作景便是指了指远处道:
「你们啊,自求多福吧,我们这小寨,恕不敢接。」
这伙灾民顿时心如死灰:
「难,难道真就不给一条活路?」
张作景叹道:
「是给了坦途,你们却自己舍了。真怪不得别人了。」
「去吧,乘着还有力气,看看能不能走出西南吧,想来,你们的天谴也就止步于此,至于最后能不能活下来,那就看你们自己以前是不是积攒出了德行了。」
灾民们惶然的看向周遭同为灾民之人,希求他们能够伸出援手。
可面对他们,旁人都是躲也来不及的纷纷避让。
嫌弃,厌恶,咒骂,就差直接扔东西打砸了。
最终,这一行灾民便是垂头丧气的继续向东而去。
目送他们离开后,张作景方才看向髯须大汉笑道:
「老友啊,许久不见?」
髯须大汉亦是开怀笑道:
「你个老小子,老子还以为你早死了的给你滴了几滴马尿!」
双方顿时抱在一起。
天地大变,还能遇见昔年旧友,人生之幸,莫过如此。
说着,髯须大汉又看向旁边恭敬侍立的张魁道:
「这小子是谁?」
张作景笑道:
「这是我新收的徒儿,心性极佳,我啊,以他为荣!」
髯须大汉顿时眼前一亮,继而摸进怀里,掏出了一枚纯色龙鳞道:
「拿去,拿去,老子给你的见面礼。」
张魁茫然接下,张作景却是急忙将他拉到一边问道:
「我没看错吧?」
髯须大汉笑道:
「对,就是那位的!为了这玩意,我今天差点丢了命!」
「那你怎幺能给出来?」
髯须大汉浑不在意:
「你的衣钵传人就是我的半个儿子。怎幺给不得,就是,我劝你一句,好多人都围在了那口锁龙井边上。」
「这绝对是要出大事的!你啊,躲着点吧!」
可对此,张作景却是笑道:
「不用担心,对刚刚那伙灾民金口直断的道爷,绝对会管这件事情的!」
「那道人我也听过,厉害是厉害,但了不起也就和井里那位差不多,你怎幺能指望他的?」
说着说着,见张作景还是扶须而笑,髯须大汉便是慢慢变了颜色。
继而看向锁龙井方向道:
「这道爷这幺威武?」
本以为了不起是个道家真君前列,如今看来,这位道爷怕是直接奔着搅死西南各家来的。
就是,文庙的老爷们为何坐视佛道两脉大能在自家地界呼风唤雨?
(本章完)